,少不得殺了個天昏地暗。
黃損知道,要想過關,萬萬不能讓驚鴻宮的吸血鬼手指沾身。他身法靈活,東躲西避。饒是如此,靈風的手指還是搭上了他的左肩。那一刻他明明感到自己的血正在迅速的離開身體,幾乎不能呼吸。生死之際,他奮力一掙,居然甩開了靈風,自己也幾乎暈倒。沒想到這時,又來了一個仙使秀霜。
黃損以為這下子肯定完蛋了。不知道為什麼,靈風卻撇下黃損,和秀霜吵了起來。黃損心中暗喜,猜想驚鴻宮裡面,原來也有重重矛盾的。他瞅了個機會逃開,以他的輕功,尚有一線希望。
可是他已經失血,又耗了太多力氣。靈風警覺得厲害,動作也快,幾步就追上了他。靈風嘻嘻笑著,準備咬他的脖子。
就在這時,又來了一個仙使微雨,帶著人。微雨匆匆喝住了靈風,命人把他綁了起來,送回宮裡。
“嘻嘻。”一聲怪笑,靈風的臉在輕紗帳幕後面閃了一下。
這裡,就是驚鴻宮裡面了。到處張著飄飄緲緲的紗簾,透過紗簾看得見面容白皙的少女們走來走去。
黃損咬咬牙站起來,走了出來,看見一張棋坪邊,兩個少女正在心不在焉兒的玩雙陸。其中一個面朝著黃損,正是見過的微雨。微雨抬頭看他過來,就衝著對面珠灰色衣衫的少女微微一笑。
“小師叔,別來無恙?”珠灰色衣衫的少女沒有轉身看他,只是脆生生的問了一句。
黃損倒沒有料到,她立刻就承認了。反而是他自己,一時間啞口無言。
威名遠播的驚鴻宮主,其實裝束很簡單,只穿了一件類似罩袍的珠灰色袷衣,腰間緩拖一綹玉帶,顯得身材單弱,還像個孩子。她斜靠在炕上,閒敲棋子,一頭烏雲散了一席。一雙粉色緙絲的小拖鞋挑在腳尖,顫啊顫的。
過了一會兒那雙小拖鞋就落了下來。
“小師叔是來找我的吧?”
一向機變過人的黃損,簡直不知如何開口。他,其實正是來找她的。但是……這從何說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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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救出困在大孤山裡的武林同道是麼?”
“是。我來,想請你放大家一碼。”黃損終於可以回答了。他微微抬起頭,紅得刺眼的絲毯上,繡著碧水鴛鴦。
“嘻嘻。”笑聲輕得如同天邊浮雲,“這有何難啊,小師叔。”
黃損覺得有些彆扭,師叔就是師叔,還要加一個“小”字。
“和我決鬥好了。你殺了我,不就一切好說?”依然是甜甜的笑意。
黃損驚愕的揚起頭來,看見了她的臉。那是怎樣一種攝人心魄的美麗啊。居然以前從未發現,她是一個非常漂亮的女孩子。但是那種美麗的下面,似乎還多了一些陰沉的什麼,一些汙濁的什麼,就如同在一個韶齒妙齡的孩童面上,忽而閃現出枯骨的滄桑。她臉色煞白,眼波將轉未轉之間,幾乎天地都要愁慘枯寂。這就是當年,崆峒山後古廟裡,那個單純得像一片新雪的小女孩顏歌麼?
“怎麼,你不敢?”她退開幾步,言語間有了很明確的殺氣。
“敢的。”黃損緩緩的站了起來,他沒有怕過所謂“驚鴻宮主”。聽得見自己的骨頭,疼的格格作響。
黃損再一次的倒下了。一日之間,居然連敗三次。只有苦笑的份兒。驚鴻宮主的手指緩緩的探了過來。黃損閉上眼,等著她掐斷自己的脖子。
一陣逼人的寒氣罩住了他全身,許久沒有動靜。黃損睜開眼,忽然看見了一對幽幽的瞳孔逼了過來,張得極大,裡面是他自己清亮的影子。顏歌也在出神,過了一會兒,她忽然埋下頭,把嘴唇貼在他的鎖骨上。嘴唇柔軟而冰涼,黃損被她身上的涼意包繞著,忽然間心口劇烈的顫動起來,忍不住伸臂環住她的纖腰。
“不——”
顏歌慘叫了一聲,彈了出去,倒在絲毯上發出一陣痛楚的呻吟。黃損詫異極了,看見顏歌的左袖下面淌出了血。
但他沒有看得分明,就恍恍忽忽的失去了知覺。
顏歌捲起了袖子,深吸了一口氣,猛地把手指插入了自己手臂的肉裡面,源源不斷的抽著。那條手臂上早是傷痕累累了。
“宮主,你怎麼又這樣——”微雨焦急道。
“我才不要吸這臭男人的血。”顏歌冷冷道。
醒來的時候,是睡在一個山洞裡。黃損心中一喜,猛可裡一坐起來,額頭便磕著了一塊凸起的岩石。“砰“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