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安久酒品可不怎麼好,醉了之後就是個徹頭徹尾的瘋子,場面特別有衝擊力。
不過莫思歸嘴上這麼說,卻並不是真的這麼無聊,他只是很奇怪,安久這次明顯也有了醉意,卻絲毫沒有發瘋的跡象,他想研究一下是不是與魏予之的心血有關係。
楚定江與安久已經到了賣面的地方,將要坐下,便有一名黑衣人靠近,“大人。”
楚定江沒有回頭,冷聲道,“走。”
那黑衣人是夙,曾經追隨楚定江卻又為了一個女人反目。
夙道,“我有要事,否則也不願再相見。”
面還未煮好,安久起身道,“我去對面買栗子糕帶回去吃。”
楚定江抬頭就能看見前面百步處有一處賣栗子糕的地方,便點頭,“去吧。”
安久拎著一袋銀子過去。
夙看了安久一眼,在楚定江對面坐下,從懷裡掏出一封信放在桌上,低聲道,“這是主上給大人的信。”
楚定江挑眉,未伸手去接。
現在能被夙稱為主上的人就只有當今聖上了。
“我不知道信上寫了什麼,但我想主上有心請大人回去。”夙心情複雜,自從拿了楚定江給的令牌回宮之後,聖上直接讓他接手了新的控鶴軍,如今也是身居高位,然而越是如此,那個女子的身影便越清晰。
楚定江沒有看他,目光一直追隨人群中一個身影。
安久抱著銀袋腳步輕快的直奔栗子糕而去,聞到空氣淡淡的香甜,心情都變得愉悅起來。
她衝到攤前,低頭掏了一塊銀子。
“老闆,栗子糕。”
“老闆,栗子糕。”
另一個柔和的男聲同時響起。
安久詫異的轉頭,見那人也回頭。
四目相對,魏予之微微頜首。
安久胡亂點點頭,把銀子塞給那攤主,“要好多。”
“五兩銀子能買十斤,姑娘要這麼多?”攤主問。
安久點頭,指了魏予之,“分一半給他。”
“好嘞。”攤主飛快的將栗子糕包起來,放在籃子裡,“姑娘買的多,這個籃子就送給姑娘了。”
魏予之本是想起小時候吃栗子糕的情形,便過來買幾塊,誰料此刻被塞了滿懷。
栗子糕還溫熱,暖意透過厚厚的衣裳觸到他的心。
安久正伸長脖子等攤主把包好的栗子糕往裡籃子裡放。
她未撐傘,鵝毛大雪落在她烏黑的發上,一會兒便落了薄薄一層,四周燈籠中散發的橘紅光亮映紅她的臉龐,令她整個人散發著暖意。
遠處。
楚定江收起信,道,“回去吧,我已經決意隱居,不問俗事。”
夙道,“何採為你而死,我想我一生都不能釋懷,有生之年也不再想看見你,但我還是想說,當今是明君。”
再想說什麼時,眼前的人已經不在了。
街道上微風乍起,雪幕微亂,無人察覺任何異樣。
安久發覺魏予之的目光,回身看他,“你盯著我作甚?”
魏予之想用精神力拂去她頭上的落雪,然而察覺一股龐大的力量正在迅速逼近,眨眼之間,一個高大的身形在她身後,在她頭頂撐開一把傘。
安久不用回頭便知道是楚定江來了。
魏予之衝楚定江微微頜首,然後道,“多謝十四的栗子糕。”
安久有些心虛的擺了擺手,楚定江抬手拂掉她頭上的雪,然後接過攤主遞過來的籃子。
從始至終,他一句話都沒有說,但是迫人的氣勢說明了一切。
兩人往回走的時候,安久主動道,“我把栗子糕分給他一半。”
“嗯。”楚定江道。
“你生氣了?”安久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