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他們都怎麼說的?
劉:因為學校裡不準悼念周總理,師生們到天安門去參加悼念活動都是衝破封鎖出去的。4月3日晚上,有幾位學生衝破遲、謝的嚴密封鎖,步行到天安門,獻上直徑兩尺的大白花,輓聯上寫著:“天堂笑看千萬後來人,鬼獄哭煞幾隻燭正昏。”他們在天安門前發表演講,懷念周總理,控訴遲、謝,引起了廣場千萬群眾的共鳴。遲群后來把這幾位大學生定為“反革命”,並在清華大學裡大肆追查“反革命分子”、追查“反革命政治謠言”。
清華大學機械系有一位黨員教師,叫作白新桂,在“四五”前夕,每天默默地往返於天安門與清華園之間,他一個人每天清早出發,晚上回家,恕�膊凰擔�ヌ彀裁藕屯蚯�褐諞黃鸕磕鈧蘢芾懟N�吮硎徑緣舜蠼愕鬧孕奈課剩��刻於及煙彀裁毆慍∩纖�銜�詈玫氖�食…寫下來,分別整理,分次寄給鄧大姐。1977年春節,鄧大姐把這位教師接到中南海的家裡,感謝他對周總理和自己的一片深情,並非常熱情地招待了他。鄧大姐還詢問白新桂清華的情況怎麼樣?劉冰的情況怎麼樣?白新桂說:“他現在挺好。”當時劉達同志任清華大學黨委書記,儘管我還沒平反,清華黨委已盡��一指戳俗櫓�叵擔�丫…不勞動了。白新桂回校後,專程來我家,轉達了鄧大姐對我的關心。我也很感謝鄧大姐的關心。
支援我的兩條線?
蘇:您和胡耀邦、紀登奎等同志的關係似乎不錯。
劉:是的。在吳德口述的《十年風雨紀事》'1'一書中,吳德說,毛遠新曾對倪志福說,劉冰敢於給毛主席寫信反映遲、謝的問題,因為背後有人支援。支援劉冰的有兩條線,一條線是鄧小平、周榮鑫、胡喬木、李昌、胡耀邦,一條線是紀登奎、吳德。紀登奎實際上是支援我的,1975年12月15日的政治局會議上,紀登奎坐在我的前排,胡耀邦和我坐在後排,會議開始前,紀登奎轉過身來,和我握手。這可以說是一種無聲的支援。
但吳德並不是。我兩次轉信都同時給了吳德,希望能向吳德彙報情況。但他並沒有接見我。在《十年風雨紀事》書中,吳德說,他接到我的信後,他曾盡�頁佟⑿唬�盟�欽椅姨富啊S炙擔�偃夯厝ズ臀姨福�惶婦吞副懶恕T趺刺副賴哪兀克凳且蛭�偷強�吶��湍稀�
我和紀登奎在抗戰期間,都是做青年工作的,解放初期我在河南省委任青委書記時,紀登奎任許昌地委書記,我們互相之間來往較多,比較熟悉。紀南小名叫南南,她在清華學習,工農兵學員,禮拜天她常來看我。
劉冰 解鈴還需繫鈴人——兩封信引發的政治地震(6)
吳德說:紀南問紀登奎,遲、謝在“批林批孔”大會上的講話和中央的8號檔案不同,哪個對?紀登奎告訴紀南,說遲、謝的講話是錯誤的。健�嗟熱爍恪叭��敕ⅰ保�磁�幀⑴�住⑴�吆竺牛���饗��懶恕U�尉忠�蠼��饗�吶�鞠路ⅲ��…青、張春橋提出為保護青年幹部,不要下發,可在個別檔案裡點一下這個事情,8號檔案就是這個檔案。
吳德說:紀南把這個情況告訴了我,我對遲、謝的意見更大了。於是,雙方就談崩了,好像我知道這個8號檔案的事情。南南確實禮拜天來看我了,只說了一句話:“劉叔叔,我爸爸要我告訴你,遲群、謝靜宜並不代表毛主席。”並沒有說8號檔案!這是其一。其二,遲群根本沒有找我談。吳德的書中那麼寫,好像他在做雙方的工作。
不過,吳德確實把我的信給了紀登奎,可能是第一封信。怎麼給的呢?我怎麼會知道的呢?這是時任北京市城建委書記杜春永告訴我的,杜春永曾任河南省工會主席,我是河南省團委書記,我們共事過一段時間。我之前給吳德送信後,曾盡�嫠吖���滴蟻衷詮ぷ骱芾�選H緩笥職殉佟⑿壞那榭鮃約白�諾氖慮楦��盜慫怠K�擔�獾祿崬�淼摹:罄矗�釹饒鈐詮�裨赫倏�艘桓齬賾詒本┦諧鞘薪ㄉ璧幕嵋椋�偷強�⑽獾隆⒍糯河藍疾渭恿恕;嵋櫓屑湫菹⒌氖焙潁�偷強�識糯河潰骸霸諍幽瞎ぷ韉睦賢�淨褂興…呀?”杜春永說:“劉冰就在北京工作。”紀登奎說:“他我知道,他身體怎麼樣?現在還好嗎?” 杜春永說:“他工作上有些困難。”紀登奎說:“身體沒什麼問題就好。劉冰給吳德的信就在我兜裡,我還沒看。”
也就是說,吳德給紀登奎看這個信,這是真的。但吳德說他讓遲、謝找我談話,沒這個事。因為沒跟我談,更談不上後來我和遲、謝談崩了這一事。紀南也並沒有說8號檔案,我根本不知道中央的8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