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過那白紗帳,隱約可見一道人影坐在紗帳內。
這張大床就挨著牆壁停靠著,祝萍萍站在床邊上,微微側著身子,似乎在跟紗帳中的祝老爺子在那說話。
除了她之外,大床兩側還站了六人。
這六人中,有四個是中年男子,另外兩個是二十多歲的年輕人,個個神色肅然,從他們站立的方位來看,應該是祝家人。
在距離祝家人不遠的地方,立著一個木製的法壇,大約有半人多高。
法壇上插滿了巴掌大小的黃色令旗,從左往右又依次擺放了一隻豬頭、一隻羊頭和一隻牛頭,將尾巴叼在嘴裡。
另外又有一個紫銅香爐,香爐內插了三炷香,煙氣嫋嫋。
而最為怪異的是,在法壇前跪著一個人,向著法壇叩拜,只是這人卻看不出樣貌,因為這人的腦袋上,罩著一個鐵頭,給封得嚴嚴實實。
他這一跪一拜,鐵頭就隨著晃動,發出輕微的咣咣聲。
這聲音在空曠的酒窖內迴盪,除此之外,聽不到其他半點聲音,所有人都是屏氣斂息。
而在那法壇的正前方,卻是一扇小門。
從這裡看過去,那扇門後面黑漆漆一團,看不到任何東西。
按理來說,只要有夜眼的加持,哪怕是伸手不見的黑夜,依然也能看清楚物事,然而這小門背後,卻是如同一團濃墨似的。
“時間到了,起祭。”祝萍萍忽然輕喊了一聲。
話音剛落,那守在大床邊的六人,就齊齊動身,來到對面的牆邊,將靠牆擺放的十幾個酒桶一一開啟。
這酒桶蓋子一開,就發現裡面裝的不是酒,竟然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