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隨著一陣風聲,一道人影從外面疾閃而入。
“有沒有見到奎廟主?”那是個三十多歲的男子,面目陰沉,迅速地掃了大堂一眼,最終目光落到了潘榮身上。
“奎廟主不見了嗎?”潘榮吃驚地問。
那男子冷冷地掃了我們一眼,“這些人是誰?”
“人手不夠,從地牢那邊調過來的。”孫小何嗐了一聲道。
那男子眼珠子微微轉了轉,打量著大堂內部,“奎廟主沒來過這裡?”
“之前奎廟主讓我去找人過來,鎮守大堂,後來就再也沒見過了,怎麼,是出了什麼事?”潘榮急忙問道。
聽他們的口氣,這所謂的奎廟主,八成就是之前被揚了的那個高瘦中年,也就是這次來到祝家的四修羅之一。
“找遍了也沒找到奎廟主!”那男子皺眉道,微微頓了頓,說道,“你們快跟我來!”
說著,就轉身往外走。
“奎廟主吩咐我們鎮守大堂,這……”潘榮遲疑。
“還鎮守什麼,快!”那男子回過頭來,惡狠狠地道。
潘榮這才不情不願地回頭招呼我們,“兄弟們,走吧。”
於是一行人跟著那男子疾行離開,出了大堂之後,拐進走廊,一路往西走到盡頭,就轉入了一間漆黑的小房間。
房間中央的地板上,已經掀開了一扇木板門,還未靠近,就已經聞到一股子酒香從裡面飄散了出來。
“跟我來!”那男子率先進去。
我們隨後跟上,就見一架鋼梯筆直地搭了上來,一直往下延伸。
順著鋼梯往下走,足足下去有近二十米,這才踏到了地面,只見四下裡一片昏暗,只有前方隱約可見火光閃爍。
“這是酒窖麼?”潘榮問了一句。
那男子卻並沒有回話,只是冷聲道,“別出聲!”
我們跟著他一路往前,來到一個拐角處,那閃爍的火光正是來自拐角的另一側。
“奎廟主不在,一切聽其他三位廟主吩咐!”男子回頭看了我們一眼,低聲道。
我們幾人立即乖乖點頭。
男子率先走上幾步,帶著我們轉過拐角,就見前面火光閃耀,密密麻麻地聚集了一大群人。
走近仔細一看,就發現這些人涇渭分明地分成三股。
左起那一批人,大約十餘人,這些人都是微微低頭,手結法咒,為首之人是個臉色雪白的婦人,一張臉就像是塗了不知道多少層粉似的,看上去神情頗為僵硬。
再看中間那批人,大約二十多人,人人帶一柄長刀,右手按在刀柄上,目視前方,似乎隨手都要拔刀出擊。
他們為首之人,是兩個身材高大的漢子,站在那裡比一般人至少要高出一個頭。
二人不僅身材相仿,樣貌也是極為酷似,顯然是雙胞胎兄弟,雖然是寒冬臘月,兩人都只穿了一件黑色的背心,露出古銅色的肌肉。
在他們後背上,各自插了兩把黑色的長刀,在火光映照下,寒芒閃爍。
再過來則是最後一批人,這批人相比起來,人數卻是少得多,只有四人,而且沒有領頭之人。
帶我們過來的男子,輕手輕腳地走到這批人中,潘榮也立即招呼我們跟了過去。
這麼一看,那白臉婦人和兩個背刀大漢,應該就是彌天法教的三個修羅,至於我們現在所在的這一批人麼,八成是那奎廟主率領的。
“奎廟主呢?”只見其中一個背刀大漢回頭朝我們看了一眼,冷冷地問道。
他的聲音卻是壓得頗低,似乎是怕驚擾了什麼。
“找不到廟主。”領著我們過來的男子,慌忙低頭稟報道。
那背刀大漢冷哼了一聲,“你們聽我命令列事!”
“是!”我們齊齊應了一聲。
那背刀大漢就不再理會我們,轉過身去盯著前方。
就像之前潘榮猜測的那樣,我們此時應該就是身處在一個地下酒窖之中,因為四周隨處都可以見到一排排靠著牆壁擺放的酒桶,空氣中飄散著濃烈的酒香。
我們這三撥人,總共近五十餘人,形成一個扇形,把進出的路口給全面封死了,不過這也從另外一個方面說明了這地下酒窖之大。
在我們這些人的正前方,又聚集著一群人。
其中最為顯眼的,卻是一張掛著白紗帳的大床,床的四個角上各自垂著七枚銅錢,紗帳頂上鎮著符籙,正是祝家那老爺子那張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