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不成你家老領導在路上隨便撿了一個,就帶回來當成寶?”我問道。
方寸山搖搖頭,“那肯定不會,老教主那時候雖然年紀大了,卻不糊塗,再說了,明王這麼重要的位置,他也不可能隨便定奪,必然是經過深思熟慮的。”
他說著,沉默了片刻,又道,“但那龜兒子,我罵歸罵,但這人……只能說是深不可測!”
我見方寸山神色肅然,語氣凝重,顯然對這個小明王極為忌憚。
“當時那龜兒子接任明王的時候,也就比你大不了幾歲。”方寸山看了我一眼道,“但這人無論是心機還是手段……只怕是老教主都不是他的對手。”
“那就更奇怪了。”我疑惑道,“難不成是你家老領導看中了對方的能耐,就把他請過來接任明王?”
方寸山站起身來,在屋子裡轉了幾圈,這才突然停下來,問道,“你說,會不會是……”但說到這裡,又忽地停了下來,揉了揉眉頭,似乎百思不得其解。
“會不會什麼?”我問。
只聽方寸山沉聲說道,“我之前一直以為,是老教主帶了那龜兒子回來,但後來越琢磨越不對勁,你說會不會其實是那龜兒子盯上了彌天法教?”
我微微一怔,隨即明白過來,“你的意思是,你的老領導之所以帶對方回來,其實是被迫的?”
“不錯!”方寸山聲音陡然變得森冷,“當年老教主離奇慘死在修行室內,跟那龜兒子絕對脫不了關係!”
我把前因後果梳理了一遍。
如果按照方寸山的推測,那麼其實當年的老教主,是被迫帶著小明王回到彌天法教,並且在逼於無奈之下,指定了對方為下一任明王。
在此之後的某天,那小明王突然動手,將老教主送走,接手了整個法教。
從此以後,這彌天法教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從行事低調的養老教派,開始變得異常活躍,並且將勢力悄然伸到了各地。
而就在一年前,那小明王又突然毫無徵兆地將他女兒曹雪蓉提拔上來,接替他成為教主。
在此之後,彌天法教就在曹雪蓉的手底下,再度發生劇變!
至於那小明王,從此以後消失無蹤。
“我聽老搭檔說,那龜兒子的確再也沒出現過。”方寸山道,“他也暗中調查過,但是什麼也查不到,也不知道那龜兒子究竟是什麼來歷!”
“你這地牢是用來幹什麼的?”這事疑雲重重,一時間也琢磨不明白,我當即轉了個話題問。
“還能幹什麼,地牢麼,當然是用來關人的。”方寸山道,“你過來的時候應該看到了,把人封凍在冰裡飄過來,再由獄卒撈起,往牢裡一丟。”
按照方寸山所說,他們這個地牢,其實已經存在了很多年,最早大概能追溯到百多年前。
不過最初修建這座地牢的,其實並非是彌天法教,而是當地的一個富商。
這個富商,表面上是個生意人,專門經營皮毛生意,但背地裡卻是個厲害的風水師。
當時由於各地戰亂不休,屍骨盈野,陰氣深重,因此各種中邪的人也是極多。
那風水師就把這些中邪之人,都聚集到了這個地牢之中。
這人中邪之後,往往比瘋子還要可怕,只能是先囚禁之後,再加以治療。
再後來,這風水師加入了彌天法教,連帶著這個地牢也成了彌天法教手中的產業。
不過再往後,無論是世俗界還是風水界,都迎來了一段太平時期,這地牢也空了下來。
可就在大概十多年前,這地牢突然再次啟用,並且在這地牢的基礎上,加以擴充套件,逐漸變成了如今這副模樣。
方寸山的老搭檔,也是因為對如今的法教心灰意冷,於是就跑到這裡當了個牢頭,包括那些個獄卒在內,都是以前彌天法教的老人。
雖然這地方常年不見天日,但日子總算過得比較安定。
只是自從這地牢被擴建之後,就開始有人被送到這裡來,關押在此地。
不過這些可不是什麼中邪之人,而是彌天法教用各種手段擄來的。
能被送到此地的,都是被彌天法教精心選中的,這當中什麼樣的人都有,但目的只有一個,那就是用各種手段,軟硬兼施,逼迫其入教。
也就是利用這種法子,在這十餘年裡,彌天法教悄然將勢力滲透進了各個角落。
“有沒有見過這兩個人?”我把許渭和周曉玉的樣貌描述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