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平添一子。”
春天的花果城,垂柳盪漾,微風拂面,走在歌聲迷人的大街上,我的人醉了,心也醉了。
3天后平順出院,母子被接回了學校。而醫院的花銷加起來才140元,這是我當初完全沒有想到的。
4月份,岳母在侍候了兒子一段時日後,地裡的農活開始忙上了,因此,她告別我們返回了定襄老家。
大約在兒子40天上的時候,我受學校委託,前往重慶學習。在大姐和大姐夫的陪伴下,我們利用工作之便,轉了大半月考察市場,看有沒有什麼買賣可鑽。
旱路水路行程:臨汾—成都-重慶—武漢—鄭州—臨汾
學習考察期間,我初涉商海的一件事令我記憶猶新。
一天中午,我們在重慶的某商場門口,看到聚攏過來的不少人群,爭相購買飄浮在空中的一把一把彩色氣球。
據推銷人員講,此氣球銷路如何的好?產地是商業很發達的廣州。批上些回去賣肯定賺不少錢,我經不住銷售人員的巧舌如簧,頭腦一時發熱批發了150個,摺合人民幣400多元。
返回臨汾後,我才發覺自己上了當,原來氣球上統一印製的“山東滕州”字樣被這幫奸商貼換成“廣東廣州”。
更為麻煩的是,,使用的氫氣找不到,而充上氣筒打的氣,則根本“飛”不起來。
結果,我在市內的兒童公園、紅衛路上,沿街叫賣,演示功能,但終究看不到直觀的上下翻飛效果,幾天功夫也沒能銷出去幾個。
生意場上僅有賺錢的意識是不夠的。
生意有風險,入行須當心。
人不可懷疑一切,但也不能絕對相信一切。
初登商場,賠錢賺吆喝的教訓讓我刻骨銘心。
1992年,初為人父多甜美;1992年,初登商場留遺憾。
這一年,我悲喜兩重天,喜得貴子,悲從“當”來。
這一年,我在學校周邊,四處代課,養家餬口。
這一年,我開了一家化妝品商店,和妻子搞起了社會上當年最時髦的第二職業。
這一年,我放棄了華東師大讀研究生的機會,捨棄了自己鍾愛的人才地理學研究。
8。 1993年,痛並快樂的日子
92年1月,鄧小平南巡講話的春風吹綠了中國大地。
年前流行的第二職業風,待轉過來年開春,風向突然發生了驟變。
我的命運也在這次風浪中出現了起伏。
人生有很多次很多種痛。
痛失工作就是其中的一種。
4月12日,在校外搞了10個月第二職業的我,向學校教務科提交了停薪留職的申請。
4月19日,一週之後,校方答覆:工作人員可以停薪留職,而教師一律不準辦理,要麼調離,要麼辭職。
面對校方的檔案,我被逼上梁山,只得自斷後路,於是乎,做出了一個大膽的人生決定。
6月8日,我義無反顧地辭去教師工作,揮手作別生活過6年的校園。
學校的大卡車,載著妻子、兒子和我,以及幫忙搬家的幾個學生,還有我們的全部家當,經過5個多小時的長途奔襲,沿路各地的盤查和罰款,在6月9日下午3時許,終於駛進了我們150元臨時租住的家,位於學府街塢城村的一棟二層小樓上。
沒有了上班時的約束,人頓時輕鬆自由了許多。
同理,也沒有了生活的來源,生存被擺上了第一位。
妻子在外搞起了推銷。
我也謀求養家餬口的出路。
轉眼進入暑假,一位在山大附中教書的女同學秦青雲告訴我,她有次回家在列車上,聽說聞喜東鎮的541廠,生產一種購物手提包,市場銷路一直很好,鼓搗些在省城賣肯定能賺到錢。
得病亂求醫。
聞聽此言,我馬不停蹄地乘車直奔目的地。好不容易打聽到地方,用隨身攜帶的幾百元錢,一次性購進數十個紫色手提包,連夜返回省城準備兜售。
在上馬街,我推車街邊叫賣。
在杏花嶺,我趕去早市練攤。
在海之邊,妻子叫賣過。
在五一大樓前,妻子叫賣過。
兩個人費了九牛二虎之力,好不容易兜售的沒剩幾個,可仔細一算帳,只是收回了本金,卻沒有多大盈餘,唯一的獲利就是白撿了幾個包。
街頭遊蕩,時來運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