部一個百人兩翼夾持護衛。方略商定,族老與家長們立即行動,一個時辰方過,各隊人口便編排就緒。三更之後,田單一聲令下:“所有車輛,全部安裝鐵籠!”
田氏商旅大族,合族各色載貨車輛兩千餘。此刻集中到貨倉車馬場的,卻只是六百多輛異常堅固寬大車身車輪全被鐵皮包裹的牛車,其餘輕巧車輛全數被裁汰。尋常時日,這種車輛專一的運送鐵料鹽包,由兩頭肥壯的黃牛駕拉,最是吃重且耐得顛簸馳驅。饒是如此,田單還是早早便給這種牛車打造了一件物事——鐵籠。
鐵籠者,籠住車軸之鐵器也。外有一尺鐵矛狀籠頭,根部卻是一個厚有三寸帶有十個釘孔的圓形鐵殼,卡在車軸頂端,用十個大鐵釘牢固地釘在車軸上,便與整個車軸結為一個整體。尋常商旅車隊互不相撞,鐵籠自然無用。然則若是千軍萬馬的戰車戰場,這鐵籠便是大顯威風,敵方戰車是無論如何也不敢並行搶先或撞上來翻車的。究其竟,鐵籠本是春秋車戰時期的特殊“兵器”,隨著戰車的淡出也早已經成為罕見物事。田單經管商事日久,便有了一種凡事不忽視細節的習慣,在仔細謀劃有可能遇到的險境時,不期然想到了“臨淄商旅淵藪,萬商爭遷,車流搶道”的危險,於是便早早打造了幾百副這種早已經被人遺忘的鐵籠。
風燈火把之下,數十名工匠半個時辰便將鐵籠叮叮噹噹裝好,黑黝黝大鐵矛成排列開,襯著鐵皮包裹的車身車轅,一片鐵色青光,竟是觸目驚心!
田單一揮手:“二百輛車載人,立即分派各部伍。四百輛車裝貨:一百輛鹽鐵,兩百輛糧食乾肉,十輛藥材,其餘九十輛裝載財貨。”“總事,”家老低聲道,“財貨原本裝了三百輛,九十輛,只怕少了些。”“財貨精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