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過不去啊!想當初,若不是張讓幾人在先帝跟前說好話,又豈能有咱們今rì的地位嗎?做人可不能忘恩負義啊!更何況張讓還是咱異母妹的公公,都是自家親戚又何苦非要咄咄相逼呢?”
何進稍稍緩和了一些,但還是有一點氣悶的樣子。卻聽何太后又說:“傳哀家的懿旨,讓董胖子帶著部曲給哀家退回河東去,好好打他的白波賊,別來京城給哀家瞎搗亂!”
這時,何進卻道:“慢著;種邵,你且去傳我軍令,讓董卓率兵進駐城外的夕陽亭候命;不,就說這是皇帝的旨意。”
“諾。”時任諫議大夫的種邵領命而去。
“哼。”何太后不禁有些不滿,卻道:“退朝!”
而後,隨著荀攸的一聲“退朝——”,何太后與少帝便在侍從的攙扶下離開了。只留下何進那yīn沉不已的臉sè,以及滿朝文武面面相覷的表情。
正當朝堂之上還在起爭執的時候,我們已經進入函谷關,行駛到了離洛陽城只剩十餘里遠的地方。遠遠的我就看到了宏偉的城郭,那古樸的建築,驀然給人一種頗為波瀾壯闊的感受。
又行駛了不大會兒,便正面迎上了幾人,於是眾人便都停了下來。卻見一人說:“傳陛下旨意,命前將軍董卓率領部曲駐紮於夕陽亭候命,立即執行,不得有誤。”
董卓不由奇怪道:“一向不都是大將軍負責傳達軍令的嗎,怎又突然變成天子的旨意了?”
傳命的這個人便是種邵,卻見他又說:“此乃天子的旨意,爾等只需速速從命。”
董卓不禁沉吟不已。驀然間,我不禁想到了什麼。按照正史的記載,何進大概也就在這前後被宦官給咔嚓了的,難道說這時候的何進已經被殺,朝中的大權都落入了宦官的手裡嗎?不對啊,這完全不符合歷史發展的程序啊?或者是,歷史的走向已經開始發生轉變了嗎?
旋即,我神sè一動,趕忙對董卓說:“州牧,按照大將軍的意思,是要您率兵趕往洛陽,所謂「事出突然,必有變故」,如今卻又突然變成了皇帝的命令,這事兒搞不好有詐。”
“唔?”董卓聞言,不禁臉sè一變,旋即沉著臉道:“來人吶,將這幾個亂臣賊子給本將軍拿下!”
“諾!”眾將士聞言,便迅速上前將種邵幾人給圍了起來。
卻見種邵立時斥道:“大膽,爾等竟敢違抗聖旨,就不怕誅夷三族嗎!”
眾將士一聽,立時又遲疑了起來。董卓不禁臉sèyīn晴不定地看著種邵,一時間有些弄不大清楚該如何判斷了。
我不由沉吟了下,旋即又對董卓說:“州牧,不管事情是否出現變故,與咱們都並無多少瓜葛,還是權且先遵從聖旨吧,以防萬一。”
“嗯。”董卓點了點頭,便擺手說:“都退下。”眾將士便都退了開去。而後董卓又拱手道:“方才是老夫莽撞了,還請使者見諒;請回稟天子,就說前將軍兼領幷州牧董卓遵從聖旨。”
種邵便說:“嗯,我回去會稟報天子的,你且快快退兵吧。”
隨即,種邵等人離去。我們便又退往夕陽亭駐紮。聽說,夕陽亭是一處風景優美的勝地,古往今來有不少文人雅士對之都不乏讚美之辭。就連後世的歌詞都有唱道「最美不過夕陽亭」——誒?那個唱的好像是「夕陽紅」吧?——呃,好像是。
第六十四章 洛京風雲(八)
() 卻說,下了朝堂以後,何進帶著有些沉悶的臉sè回到了家中。這時候,袁紹聽自己的叔父袁隗說起了朝堂上的事情,便趕忙前往大將軍府去覲見何進。
袁紹不由對何進說:“大將軍,事情已經到了這般地步,您可千萬不能妥協啊,否則便等於是前功盡棄了。”
何進嘆道:“唉,非是我想要妥協,而是我妹子那個人太固執了,非要偏袒那班閹人不可,就連我那個親弟弟也要替著他們說話;我如今已是有些無可奈何啊。”
袁紹不由說:“紹有一計,不知大將軍願不願聽?”
何進便說:“你有什麼好計策,快說來聽聽。”
袁紹回道:“太后執意要袒護閹宦,除卻張讓是您異母妹的公公之外,無非就是因為從那些人的手裡得到了許多好處;倘若我們將這個好處的源頭給掐斷,閹宦們不就無法再行賄賂之事了嗎?屆時就算太后面子上過不去,明面裡仍要護著那些閹宦,咱們大可給太后留幾分薄面,不在宮中處置,轉而將之全部趕出宮去,私下裡再行處置也是一樣的。”
“嗯。”何進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