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的態度:“你的心不是飛到朱七身邊去了?我聽說他在三藩市替你開了一個美金戶口,那就是你心所在。”
莉莉不響,在屋內踱來踱去。
我擔心她那雙鞋,這種刑罰似的道具是怎麼穿在腳上的?為什麼穿它?
只見她挺著胸,聳著臀部,忽然之間我明白了,鞋是為了誇張她女性的特徵而設。
為什麼要展覽女性的特點?
當然是因為她要用之來吸引男性。我一直推理下去:為什麼要急於用原始的本錢來抓住異性的歡心?因為她沒有其他的本事,或者其他的能力不夠顯著。
我明白了。落後,社會風氣的落後。
他們當著我繼續談判。
莉莉問她的男友:“你是否要我脫離朱某?”
“不,”方中信說:“我同你已經結束,我不是早說清楚?”
她說:“你會後悔的。”
“那是我的事,請你交出鎖匙來,,別再進來摔東西。”
莉莉變色,“我們完了?”
“早就完了。”方中信說。
她不能下臺,愣在那裡。
我不忍,送她出去。
在門口,我看到她含著熱淚。
我拍拍她的肩膀。
她聳聳肩,用手帕印印眼角,“勝敗乃兵家常事。”她說。
“能這樣想就好。”我說。
“當心他。”莉莉說。
“咦,我是他姑姑。”
“他呀,尼姑都追。”
真誇張,這恐怕也是他們的特色。
“我不怪他,你這麼漂亮,這麼特別。你瞧你,比我還高……”
真是我由我說,她由她說,夾纏不清,啼笑皆非。
她揚手叫一部車子,我看著她上車。
那種用柴油的車子噴出一大股黑煙,嗆得我咳嗽起來,這裡的空氣汙染得幾乎不適合生物生存,我雙眼已經開始露紅筋,喉嚨也覺得乾燥。
髒與落後似有不可分割的關係。
一轉身,看見方中信站在那裡。
我說:“哦,你怎麼出來了,負心人。”
“出來看你,姑姑。”
我搖搖頭,“你們花太多時間在男女私情上。”
“喂,我也想知道,你們把所有時間省下來,又做了些什麼?”
我竟答不上來,呆在那裡。
“也不見得很空閒,是不是?”他笑:“告訴你一個秘訣,時間要擠才經用。”
我拿他沒轍。
“來,我們出去吃飯。”
“不。”
“什麼?”
“不,我不是你女人中之一名。”
“沒有人說你是,即使有,你也不需介懷,你又不打算同人混,他們說什麼,你何必關心,你不過是暫來歇腳的,唏,設想到未來世界中的女人迂腐至此,一點瀟灑勁都沒有。”
我們互相攻擊。
“瀟灑?同你?你想!”
氣得他。
“家裡可沒有東西吃,你不出去,我要出去,我約了人,那位先生,他認識超級強國太空署的首腦。”
我開頭是一愕,隨即想起莉莉警告我的話,便笑笑問:“那位先生,沒有名字嗎?”
“他不喜人家嘴角老掛著他名字,”方中信說,“如果他不能幫你,就沒有人能夠幫你,這是你唯一的機會。”
“你是一個糖果商,怎麼會結識到那位具異能的先生?”
“他交遊廣闊。”
我搖搖頭。
方中信悻悻說:“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我告訴你,你別以為自己奇貨可居,那位先生對你根本沒有興趣,人家在過去二十年間一直與天外來客打交道,藍血的人、千年的貓,什麼沒見過,你以為約他那麼容易?費盡九牛二虎之力。我父親同他岳父有交情,在他結婚那一日,我們特地請巧匠以手工做了一批釀酒的巧克力糖去祝賀他,那批糖共有六十二款,花了六個月時間製成,嘿,這次見面,還是透過他夫人約的,你愛去不去?”
我不敢作聲。
“還有,這次我還要捧一樽五四年波多自葡萄酒去做見面禮,這瓶酒我以兩萬八千美金在蘇富比拍賣買來,平時只捨得取出摸一摸瓶子,你明自嗎?”
猥瑣,我竟落在這種小人手中,時耶命耶。
我吐出一口氣,“我們去吧。”
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