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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部分

上它,她笑逐顏開。好軟,好光滑,好……咦,它在發抖?

“是不是餓了?”抱過小狐狸,她不怕它兇性大發地露出爪子,挑了盤中未動的米飯餵它,“乖,吃不吃?”

“啾嗯!啾嗯!”

吹笛回頭看了眼月緯,見他眼神晃了晃,才伸舌舔酸風的竹筷。

“好乖好乖,再吃一口,吃不吃青菜?”笑靨如花,她興致勃勃地喂起狐狸,一時忘了剛才的兩位姑娘。

月緯默默看著,冷然掃過全場,俊逸的臉上竟全是森冷。直到眾人收回明目張膽,改成偷偷摸摸的窺視,他才將眼光調回唐酸風身上。

他並不是喜怒無常的人,卻因為她的忽視失了冷靜。若說拜她為師只是逗著玩,如今,逗她玩的愉快似乎慢慢消失了。

他原本打算仔細想想,卻因為數日未能休息而有些頭昏腦漲。將心情不快歸為沒休息好,月緯收了森冷,重新掛上淡淡微笑。

看來,她是個心思單純的人啊,喜歡不喜歡輕易就出現在臉上,就算她不說,他也能猜到她要幽安鳥何用了。

相傳,幽安鳥可解百毒。實際上,解百毒的是幽安鳥的眼睛。再精準一點,幽安鳥的眼淚,是起死回生、解百毒治百病的稀世之物——這一點,極少有人知道。方才瞧她的神色,必定是知道的。

這丫頭,雖然總是與人保持距離,心裡根本沒想過隱瞞任何事。

哼,心思單純吶!

第三章幽安

錯了,他錯了!

她的心思一點也不單純,否則,怎會有人拿劍劈她,還口口聲聲地叫罵——

“騙子,你這個騙子,還我愛雀的命來。”

前一刻樓下傳來喧鬧,一眨眼的工夫,便跑上一位手拿利劍的年輕公子,公子身後跟著一班護衛,個個體魄寬大。那公子年約二十上下,頭環玉帶,頭髮梳成一字額,深藍華服上繡著“單鳳朝陽”,太陽在肩上,鳳頭在胸口,而那一大把如雞毛毽子般的鳳尾,從衣側繞過背部下襬,環了一圈又回到前面來。

嗯,沒錯,很標準的“單”鳳朝陽。

月緯正暗自欣賞,卻聽那公子大吼一聲,舉劍橫劈過來,目標竟是唐酸風的脖子。他眼神一凝,咬著青菜的吹笛早已躍到劍上,順著劍身溜到那公子頭上。那公子一時眼花,劍勢卻未收分毫,仍是直直掃過去。

唐酸風向後一倒,腳尖鉤住桌欄,躲過青晃晃的利劍,在那公子蹬蹬搖晃、因狐狸爬到身上趔趄不穩之際,腳尖又一勾,借力坐正。

“林日寒,你再沒頭沒尾地鬧我,當心我射光你屋裡的寶貝。”她神色如常,與拿劍公子頗為熟稔。

吹笛在林日寒身上爬過一陣,逗著他丟了劍在身上亂撲,抓得筋疲力盡竟不能摸到它分毫,當下氣得又叫又跳:“唐酸風,我和你上輩子有仇啊,你幹嗎老射死我的銀絲雀?!”

“誰讓你次次騙我說是……”她突然頓住,瞪著單鳳公子,不耐煩地揮手,“你今年又來搗亂,是不是?吹笛,別理他,過來。”

林日寒奪了侍衛的劍,兇巴巴衝看他的人一瞪,吼道:“看什麼看,沒見過人尋仇啊?我和她的深仇不共戴天!”吼得幾個膽小的客人離座,他又衝向唐酸風,劍尖離她鼻子一寸處,“我不會就此罷休的,你等著,我一定要你……要你……”突然瞥見月緯,他一怔,瞧著他的白髮半晌才轉頭道,“他是誰?”

“他是月公子。”

“你們在路上認識的?”林日寒放下劍,懷疑的眼神射過來,絲毫看不出剛才劈人的氣勢洶洶。

“是。”

“認識多久,很熟悉嗎?”林日寒索性坐了下來,將劍丟給身後的侍衛。

“不……”

她想說不熟悉,月緯卻插了一句:“我們現在是師徒。”

“師徒?”林日寒怪叫一聲,從長凳中心移向月緯那邊,“公子,你拜她為師?”

“正是。”

“公子不要被她騙了。她是個大騙子,欺善怕惡,心術不正。你知不知道,我每次歷盡千辛萬苦求來的銀絲雀都是被她給騙死的。她還說賠我一隻,結果我死了十隻銀絲雀,她一隻也沒賠給我。你不能拜她做師父,太虧了,我保證你一定被她騙到賣褲子。”似乎找到吐苦水的同命人,林日寒也不顧兩人初次見面,一吐就是一大堆。

月緯點頭微笑,不置一評。

唐酸風也不以為意,低頭逗著吹笛,對突然跑上來“尋仇”的人視若無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