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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部分

搖頭,不怎麼肯定。

她不會因為嫁人就把自己禁錮在一個地方,也不會為了夫君放棄在外遊闖的習性。若說為大哥尋幽安之淚是她這些年奔遊在外的原因,實際上,她的骨子裡血液裡,是嚮往這種生活的,嚮往這種不知在什麼地方、不知會遇到何人的驚喜。

遇到他,是驚喜,卻不會是最後的驚喜。

要她心甘情願又一心一意只為他……有點困難耶。

他喜歡她,她喜歡他?

盯著他的臉,盯著指間的白髮,盯著他輕合的眼瞼、不笑的唇,盯著盯著盯盯盯……突然想起那晚冰涼柔軟的吻,她的臉“刷”地又紅了。

“月兄,你喜歡我嗎?你還想……做我的夫君嗎?”

將長髮挑放在他身後的枕上,她慢慢移到他面前蹲下,見他毫無清醒的跡象,她的膽子大起來,目不轉睛將他瞧個仔細。

他的年紀應該不過三十,一頭白髮會讓人誤會是老頭子呀,若……若是她的夫君,她定會想個法子讓他恢復黑髮的模樣。

又細又滑的黑髮……又細又滑的黑髮……

芙蓉臉悄悄紅了,慢慢湊近他,她趴在榻沿邊,低語道:“月兄,你睡吧,我自己說話,你聽不聽沒關係。”

見他眉也不動,她笑了笑,有些貪看他的睡顏。

“抱歉啊月兄,那日說你不守承諾,是我太心急了。你帶來幽安鳥,無論是眼淚還是口水,那隻母雞都能治好大哥的眼疾,而我,也算放下心頭大石。月兄你知道嗎,雖然大哥的眼疾暫未治好,我卻鬆了一口氣,不知為什麼,就是相信辰門一定會讓大哥好起來。我想,我信他,可能他是你帶來的吧。”她吸口氣,心中一時豪氣萬千,索性背靠軟榻盤腿而坐,現出在外時的隨意。

她輕笑,“月兄,你曾問我放下心頭大石後,還會有什麼其他事可做。老實說,除了仍會四處走走,我暫時倒想不出什麼太重要的事。可月兄,酸風心頭無事了,第一個想到的人是你呢。沒想著去戲弄林日寒,也沒想著和佩玉去廟裡拜拜菩薩,也都沒心思去後院射麻雀,只想對你說句……抱歉,謝謝了。月兄,以後……無論你要酸風做任何事,酸風定當全力為你達成。”

“籲——”不好意思地捏捏耳垂,她似乎很高興,捂著臉深深吸口氣,慢慢吐出,然後撐掌輕巧跳起。

“月兄你好好休息,我……不打擾了。”

繞過屏風,她突然轉身,又走回軟塌,細細將他垂於地磚的雪發提起放至枕上,確信不會再飄下後,再替他攏了攏被……

“酸風?”

俯身拉被的人微僵,似乎被人撞到做了糗事般。

唐酸風視線沿著綢被上移,卻見月緯仍閉著眼,睡姿未變。她輕輕應了聲“是”,放開被衾正要立起身,腰上卻被他懷住,用力一帶,整個人撲在他身上。

月緯轉身,將她圈在懷中,典雅的眸星微微半張,帶著濃濃睡意道:“你擾到我睡覺了。”

“啊,抱歉,月兄。”鼻息間全是他身上的香氣,她紅了臉,僵硬道,“月兄,你可不可以先……放開我。”

“什麼時候來的?”他不理會,倒是將雪發散了她一身。

“……月兄,我剛才說的話,你聽到多少?”他的聲音疲憊無力,不像裝睡。

伏在脖頸中的人顫動身子,輕笑飄出,語中仍泛著睡意:“呵,你認為,我應該聽到多少呢,酸風?”

她紅了臉,伸手撥開搔得臉邊耳邊微微酥癢的長髮,嘆氣道:“你聽到多少都可以,月兄。這話,我本是想你醒著說的,你在休息,我不想打擾,可又想和你說話,便自己一人說了。”

輕嗤漫笑,他抬起頭,支肘看她,眼瞼半閉,“酸風,你能為我做任何事?”

“能。”

“心甘情願?”

“酸風絕對不騙月兄。”

“那……可是一心一意?”

“……為月兄做事,酸風當然一心一意。”

冷唇邊勾起笑,他張開眼,牢牢盯住黑潭中那抹倒影——俊美無瑕的倒影。

他極少在他人眼中看到自己,與其說少,倒不如說他根本不願與人太過接近。自從第一次滿意於她眼中映上自己的倒影,他似乎著了迷,越看越是欣喜難奈,越看……越不願放手了。

當日覺得,做她夫君必定是件有趣的事,如今,他是捨不得了。

捨不得她,捨不得放開她啊!

從頭至尾,想著的念著的,是他嗎?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