智,你先說。”祝鹽無拱了拱手,說道:“如今京城西北兩鄙之眾,都掌握在我們手中。據世子說,東鄙守將瑕叔盈也已經向心與我,但我看還應該慎重。此人雖然是員猛將,但是性情耿直,如能為我所用最好不過。如今之計,可讓世子再往他那裡走一趟,就說太叔讓他彙報軍情。如果他肯來,那麼就讓太叔再確定一下。如果肯死心跟隨,那麼就收之。否則就席上一刀殺之。不來,我們有的是死士,就派人暗殺了他,盡收其眾。如此一來,京城東西北三鄙都撐控於我們手中了。然後,可以一面派兵圍住南鄙,三日即可下矣,再一面派世子去衛國巧言於衛公,並許以重賂,衛軍必來。主公應付衛軍,滎陽必然空虛。那時我們率領四鄙之眾,趁機攻打滎陽,內中又有夫人接應,滎陽當可一鼓而下。如此,大事可成矣。”太叔段笑道:“人說祝伯多智,果然名不虛傳。只不過如今殺死西北兩鄙守將,南鄙公孫閼必然警覺。此事易快不易慢。滑兒,你明天就去東鄙大營,讓瑕叔盈到我這裡來。”公孫滑答應了。太叔段又道:“祝伯,府中豪傑,由你統領。宴會上也需要好生準備,不能讓瑕叔盈覺察,否則一旦他有意投我,反而弄巧成拙。”祝鹽無也答應了。“高將軍,”太叔段又對高渠彌說道,“攻打南鄙的事,就由你掛帥。祝聃雖小,武藝高強,可為副帥。你們可以商量怎樣布兵選將,只管準備停當,聽我命令。”兩將跪下聽令。太叔段吩咐已畢,眾人又就一些細節商談多時,直至四更,方才各各散去。
卻說西鄙守將的親信名叫原繁,字子衿,乃是西鄙守軍的一名副將,正是京城人氏。當天他接了西鄙將軍的密信,深知其中干係重大,因此出發之前一夜未睡。他早已知道將軍府已然在太叔段的控制之下,就是自己,此刻也已經不再安全,心想如果明著送信成功的機會太小,怎樣才能平安把信送出去呢?思來想去,並沒有什麼好的辦法,因此把個原繁急的,就如熱鍋上的螞蟻一般團團亂轉。恰巧他府中有個家僕,名叫晏秋,家住歧豐一帶。西戎兵做亂,佔領歧豐。他一家老小都死於戰火。是原繁在荒原上把受到重傷的晏秋救了下來。由此晏秋感恩戴德,就跟了原繁。原繁應徵當了一名將佐,他也跟來侍候恩主。這天他見恩主坐臥不寧,知道恩主有了難以決斷的大事,於是近前說道:“蒙將軍救命之恩,奴才久思報效。將軍如今有何難處?如果有用的著我的地方,晏秋萬死不辭。”原繁低頭看了看晏秋,見他與自己長的倒有三分形似,不由心中一動,問道:“晏秋,我待你如何?”晏秋叩頭流淚道:“晏秋只是一介草民。家人不幸死於戰火,奴才身受重傷,蒙將軍不棄,救活了我,又恩奍在府。此恩若父母之再生。”原繁也很傷感,扶起晏秋說道:“既如此,我先把話挑明,辦此事者有死無生。然而如有你去赴死,我就可以把大事辦成。你現在反悔還來得及。”晏秋答道:“我的命是將軍救的,如果去赴死能成就將軍的大事,我雖死猶榮,怕死做什麼?如果沒有將軍救我,我早已是三尺黃土之下的人了。”原繁站起來說道:“好吧。我今晚要去送一封絕密信件。此信中有太叔段謀反的證據。可如今太叔已經把我監視起來,一旦我走出這個大門,就會立刻死於非命。但是如果你假扮成我在今晚趁黑出門,他們必會把你當成我,跟你而去。監禁解除,我方能把真的信件送到滎陽。”晏秋道:“既然如此,請將軍把原件給我抄寫一份,這樣才顯真實。”原繁點頭道:“正是,我只顧煩惱,卻沒有想到這一點。就按你說的辦。”說著從懷裡掏出那封信,說道:“你趕緊就在這裡抄寫。今夜三更,你出門直往滎陽方向而去。我隨後出門,繞過京城再到滎陽。保重!”那晏秋抄了密信,討了一件原繁平時穿的衣服,候至三更,悄悄騎馬出門,直奔滎陽方向而去。(奇*書*網。整*理*提*供)
原繁遣走晏秋,心裡才略略安定下來。他也不叫人侍候,回到臥房,吹滅燈燭,不敢睡下,卻在黑暗中假寐。直等到將近四更,原繁睜開眼睛,提起銀槍,斜掛弓箭,從後院牽了一匹駿馬,開了後門,上馬狂奔而走。奔至天明,看看前面,已經到了南鄙大營。原繁勒住韁繩,心想不如到南鄙營中報信,自己豈不安全一些?但轉念一想,自己並不知道南鄙大營是什麼情況,如果公孫閼也被太叔段收買,自己豈不是自投羅網?躊躇良久,咬牙把心一橫,扭頭打馬而去。
這天公孫閼正在大帳苦思對付太叔段的辦法,只見帳簾一撩,從帳外進來一個軍校,直趨案前,單膝跪地,小聲說道:“啟稟公孫將軍,東鄙將軍瑕叔盈有重要軍情通報。”說罷呈上書信。公孫閼忙接過信撕開來看,見那信中大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