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位。又出榜安民,撫卹受災百姓。原班舊臣,除代夫趙叔帶幽王年間奔走晉國,且已卒之外,太史伯陽父及褒晌等一班舊臣,平王都一一請回鎬京。群臣無不歡喜,謝恩而散。次日,平王又大宴群臣,再封衛武公為司徒,鄭伯掘突為卿士,留朝與太宰咺一同輔政。群臣盡歡而散。
過了幾天,申晉二君因已國近於西戎,因此請辭。秦君贏開也要請辭,平王攙留,以備早晚說話。卻說那申侯見鄭伯掘突年少英雄,心存愛慕,就奏請平王,將小女兒姜氏許配給鄭伯。平王大喜,親自為鄭伯賜婚。鄭伯領命,回鄭國操辦婚事,迎娶姜氏。平王諡姨母號為武姜。鄭伯完婚,回周參政不提。
卻說那西戎兵到得鎬京,才曉得什麼叫做繁華煙柳地,富貴溫柔鄉。擊殺幽王,又自以為是不世奇功,雖在中國五國兵馬的攻打之下最終敗了,但覺雖敗猶榮。這次鎬京一行,也使得西戎兵熟悉了中國的道路,原本他們的實力又無大損,因此賊心不死,不斷的騷擾中原。不久,歧豐之地淪於西戎之手。又貪心不足,漸漸的逼近鎬京。鎬京經過幽王之死,本已經殘破不堪,加上人煙稀少,庫府空虛,建造宮室,實為不易,二來平王害怕西戎再次入侵,於是就生了遷都洛邑的心思。那洛邑原是周成王時所建,號稱東都。其規模製度,都與鎬京相同。當時周天子並不常居於洛邑,周成王建造這座城池,原是每年接見眾諸侯朝會時用的。
一日早朝,平王就問:“諸位愛卿,昔先祖成王,既然已經定都鎬京,為什麼又營建洛邑呢?”群臣齊聲奏道:“洛邑為天下中心,道路通暢,四方諸侯入貢方便。所以成王命召公周公相宅營造。每年朝會,天子都駕臨洛邑,受四方諸侯貢獻朝拜,也是便民之措舉。”平王道:“如今西戎兵又逼近京師,禍在不測,朕想遷都洛邑,諸位愛卿以為如何?”兩班文武,大都以西戎兵為患,於是齊聲回道:“吾王聖明!”司徒衛武公看平王和眾大臣如此這般,垂頭嘆息,只是不語。平生問武公道:“老司徒為什麼不說話?你是顧命大臣,朕想聽聽你的意見。”武公奏道:“老臣年紀已近九十,雖年老無用,但蒙君王重用,敢不捐此殘軀以奉陛下乎。然老朽身為臣子,知不言君,是不忠於君;言而違眾,是不友于眾。但老臣寧可得罪於友,而不敢得罪於君王。夫鎬京東有餚函,西有隴蜀,披山帶河,沃野千里,天下繁華,莫勝於此地。而洛邑為天下之中,地勢平緩,四面受敵。所以先王營建兩都而居於西都鎬京,實為鎮守天下之要衝。留著洛邑,只備一時之巡而已。我大周自從文王開國,武王伐紂登基,成王康王都是賢明君主,又有周公,召公,畢公和史佚等一班賢臣輔政,所以文承武繼,國富民安。然八傳至於夷王,由於修禮不明,諸侯逐漸強大。到九傳厲王,因施暴政,被國人所殺。此乃我周朝日下之始也。多虧周召二公全力輔助當時尚為太子的宣王。因宣王英明有為,又任用方叔,君虎,尹吉甫,申伯及仲山莆等賢臣,才使周室赫然中興。爭奈傳至先王幽王,寵幸奸臣,不修德政,逐殺大臣於前,廢除三綱倫常於中,戲遊諸侯於後,遂使西戎犬羊之賊有可趁之機,自取殺身之禍。如今我王倘棄鎬京而遷都洛邑,臣恐王室從此會更加衰退矣。”這一番話說的驚心動魄,但卻又句句鞭闢入理。文武百官吃驚之餘,不禁都汗顏無地。平王卻道:“犬戎如今侵奪歧豐,其勢猖獗。況且宮室殘破,不能壯我國威。朕想遷都,乃不得已也。”武公奏道:“犬戎殺死先王,此乃我大周不共戴天之仇。我王如今應該節斂愛民,修武練兵,征剿西戎,以雪前恥。若一味隱忍避讓,那犬戎豺狼成性,我退一尺,他進一丈,恐其吞食之地,將不止於岐豐而已。昔日堯舜謀政,食百姓之食,居茅頂土屋,尚然不以為粗陋。我朝國威,怎可以宮殿壯之?望我王詳慮。”平王自武公奏諫,就不歡喜,及自說到這一層,心頭更加惱火,只礙武公年老,又有平亂大功,因此一直忍著。太宰咺察顏觀色,忙出班奏道:“老司徒剛才乃是老成謀國之論,卻不是通變之言。先王荒疏政務,顛倒綱倫,自招賊寇,這件事情已經不便深究。如今我王掃除灰燼,僅只正了名號。現今國庫空虛,兵力微弱。百姓一聽犬戎就畏如虎狼,如果犬戎驅兵直入,民心又不足於一戰。那時誤國之罪,誰能擔當?”平王聽了更加害怕,對大臣們說道:“遷都之事,我意已決。諸臣不必再諫。”於是不聽衛武公之言,叫太史伯擇定吉日,三天後就要啟程。朝罷,先把遷都原由祭告太廟,又出榜告示百姓:如有願意東遷者可速準備,屆時皆隨王駕而行。秦君贏開那時已經歸秦,聽說平王東遷,親自領兵護送。到了遷都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