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28部分

是我素來忠心,恐怕這腦袋早已經搬家了,此刻哪還有機會和你一起閒坐喝酒?我只一事不明:主公既然把我一擼到底,為什麼不放我去,卻把姜氏這麼大的事交給我管?這讓我百思不得其解!”叔詹拍手道:“著呀,玄機也就在這裡。我只要問你一個問題,真相也就不難大白了。”穎考叔忙道:“什麼問題?你且問來。”叔詹問道:“在貶官之前,主公是否封你做撫遠大將軍,當朝下大夫並太子少傅之職?”穎考叔點頭道:“是的。可我覺得名實不符,因此竭力推辭。”叔詹道:“可是因為訃告之事,你卻沒有推辭掉。這確實來的太巧了些。要知道,你所授之職,權力之大,朝中也僅有公孫閼,公子呂和祭足三人可以比肩。他故然要在人前做的好看,封了你卻又不十分情願。原想你一定會推辭的,再說他也深知公孫閼嫉賢妒能,更何況你分了他手中的兵權?如若不是子歌死訊,你推辭掉也就罷了,可偏偏湊巧的是你沒能推辭掉。他因此耿耿於懷,自然會尋機貶去你的官職。可巧你又直言犯諫,雖說他是一時之怒,但他卻故意了誇大了你的罪過。此舉對他有三種好處:其一,藉機貶去你的官職;其二,也讓別人看看君主之權的威勢;其三,做給公孫閼一班小人看。由此可見,主公心機之深沉,乃亙古而未有者。但是這樣對你也有好處!”穎考叔詫異道:“好處?這麼說,這次貶官是福不是禍了?”叔詹笑道:“正是。如果你現在沒有被貶,將來稍有不慎,恐怕就不止是貶官這麼簡單了。因此主公此舉,也未嘗沒有保護你的意思。他要真的貶你,何不一擼到底,趕你回封地完事,何必又把姜氏這麼大一個人物交給你來看管?還不是怕一班溜鬚拍馬的人趁機暗中殺了姜氏好象他繳功,而使他背上殺弟害母的千古罵名嗎?這又是一石二鳥之計。”

叔詹這一番剖析,令穎考叔心中豁然開朗。他感嘆莊公的奸雄之餘,對叔詹的才智更加敬服,於是嘆道:“聽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看來我真的不適合在這個官場上廝混。只恨我此刻退不能退,進不能進。這可怎麼辦都才好?”叔詹拈鬚笑道:“兄長想退,此刻是萬萬不能了,但說要進,卻也未嘗不可。”穎考叔急道:“好兄弟,就不要只和我打啞謎兒。你倒是說說,我現在怎樣才能進?”叔詹伸出一個手指頭,目視穎考叔道:“一個字,等。”穎考叔知道,叔詹說的這個“等”字大有玄機,於是問道:“怎麼個‘等’法?”叔詹道:“主公現在對姜氏的態度,外人看來是懲罰為主,殊不知他也正在兩難當中。殺不得,孝又不得,就是囚禁,亦不是常法。他本身又是個孝子,因此早晚都會有後悔的那一個天。我們只要把握住那一刻,不僅能全他的孝道,也能讓你官復原職。到時候民生凋零的情勢在眼前,主公又是個明君,只要你一句話,用我也就不難了。什麼官都做的,止有撫遠大將軍一職做不得,否則,兄長便禍不遠矣。”穎考叔笑道:“按說我勉力去做,倒也還稱職。只是我並不稀罕這個大將軍,也犯不著與子都那小子爭風吃醋。如果可以,哪怕只做一個下大夫,我一樣能幹的有聲有色。倒是你,可惜卻把才屈了的。”叔詹一笑道:“是金子總會閃光,除非永不見天日。然雖說是等待時機,我們卻不可只是閒坐。我有一計,可以試探主公。”穎考叔忙問:“何計?”叔詹道:“你去廩延之後,令堂一直都是主公恩奍。如今你於去穎谷之時,藉口不捨老母,要把老太太接回去。他性至孝,必會有所觸動。再者你也儘量擺出一幅永不入仕的樣子,他必心疑。如此,只要朝中無事,他必會藉口到穎谷探視於你,順便打聽姜氏之事。屆時就看你的了。”穎考叔聽罷大喜。兄弟二人直談到二更天,方才抵足而眠。

第二天朝罷,穎考叔果然去叩宮門求見,只說:“因回穎谷,一來辭行,二來奏請主公准許接母親回家奉奍。”莊公聽了,先是不語,思索了一會兒,便點頭應允了。考叔回去收拾車駕行禮。次日一早便上馬啟程。原繁,祭足和王學兵及一干手下,都趕來相送。曼伯因值班,因此不能前來,只遣人送了個別帖。公孫閼心中遂意,只推夜班太累,自然也沒有來。穎考叔反而覺得不見面最好,見了反而又要虛與委蛇,因此並不在意。

車駕行至十里長亭,原繁等置酒與穎考叔送行。祭足因要巡城,因此飲了幾杯,就先回去了。原繁自考叔回都以後,事情雜亂,又兼時日太短,因此兩人一直未能推心置腹,促膝相談。他心中縱有萬語千言,卻只說不出口,唯有殷勤勸酒而已。考叔知他不捨,心中感動,於是也酒到杯乾。好容易有了些別意,扭頭卻見王學兵在旁,既不敬酒,也不道別,於是向他說道:“天色不早,你我也對飲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