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卻知道自己罪孽深重。再說他已經發了毒誓,又怎能收回?沒有用,沒有用的!”穎考叔見姜氏頗有悔過的意思,心中也不禁十分歡喜。他原本就有周全莊公母子天倫之意,此時見姜氏如此,倘若讓她知已之罪,那麼自己行事就又好辦些,因此就故意問道:“太后可知現在百姓生活如何?”姜氏搖頭道:“不知。”穎考叔道:“現在百姓少衣少食,流離失所,賣兒當女,哀聲遍地。”姜氏驚奇道:“我未被囚禁時,百姓尚可勉強過得。何至於僅半年之間,就變成如今這個樣子?”穎考叔道:“太叔征斂太過,主公征討太叔時賦稅過重,又加上連月乾旱,所以現在蓬高過人,民不聊生。”姜氏沉吟良久,方才嘆道:“百姓之難,我之過也!”穎考叔道:“人非聖賢,孰能無過?如果太后真心悔過,考叔有辦法全你們母子骨肉之情。”姜氏喜道:“人都說你有友孝之名,果不虛矣。果真你能周全我們母子,老身感激無地!”說畢就要下拜。穎考叔連忙扶起道:“國母如此,蒼生之幸,社稷之福也。考叔當盡綿薄之力。”當下就又把地方官叫來,吩咐他用官轎把姜氏接到自己府中恩奍。地方官見穎考叔雖然白身,但卻領有君命,又因他是替自己接下這份弄不好要掉腦袋的任務,所以凡有所求,無不從命。
看管姜氏,事關重大,穎考叔除了和當地官員要兵加強姜氏的防禦之外,又親自和晏珠分兩班輪流值守。不防那公孫閼錯會了莊公之意,為向莊公取寵,竟欲派殺手殺掉姜氏。莊公心中雖然憤怒,卻直不好明言,唯有密令穎考叔與晏珠小心防備。那些殺手見穎考叔防犯嚴密,不敢下手。後被公孫閼催逼甚急,幾次孤注一擲,都被穎考叔設計破除。這些亡命之徒一怒之下,就把穎考叔的母親和叔詹劫了去,妄圖以穎張氏為條件來換姜氏。穎考叔雖然至孝至友,卻也不敢拿姜氏去換。晏珠自出江湖以來,何曾吃過這種大虧?恨得好她火星亂迸,雙腳直跳,一迭連聲地要去找那些殺手拼命。穎考叔一則擔心她盛怒中會出事,二則也怕分了勢,反而會給那些賊子以可趁之機,於是便約束晏珠,不讓她冒然行事。還好晏珠自從與穎考叔確立了感情,知道他處處為自己好,所以凡事都還能奈得住性子。約束住了晏珠,穎考叔就一邊加強對姜氏的防衛,一邊暗中訪查母親和叔詹的下落。
正無頭緒,忽見莊公素服來訪,穎考叔連忙接駕。見了莊公,穎考叔伏地大哭道:“草民遵聖命看管國母,不敢稍有懈怠。卻不意被草寇屢次欲行打劫,雖被草民一一破了。怎奈這些不法之徒把草民的母親和好友劫去,至今下落不明。請求主公為草民做主。”莊公聽了,急忙撫慰道:“寡人素知愛卿忠孝,所以派你來當此大任。你即不失我望,我豈肯不全你孝友之心?寡人定當為你尋回老太太和你朋友。”說罷回頭怒視公孫閼道:“公孫子都,你還站著幹什麼?還不快去訪查穎張氏和叔詹!”公孫閼心中有鬼,見莊公發怒,才知道原來這一著走錯了,嚇的連忙答應一聲,就連滾帶爬的跑出去了。
當晚子時,穎張氏和叔詹就被公孫閼帶回穎府。穎考叔與晏珠各各歡喜。莊公見二人毫髮無損,略覺放心;又見他們母慈子孝,不禁也想起姜氏來,於是長嘆一聲:“愛卿如今乃是布衣。布衣有母,尚可奉養,而寡人貴為一方諸侯,母親近在咫尺,卻不能近前略盡人子之心!”在座諸人中公孫閼聽了心中暗愧,穎考叔沉思不語,叔詹則拈鬚微笑,其餘人等,皆不敢答話。
次日一早,穎考叔就設宴為莊公接風。莊公見餐桌上只有幾蝶青菜,不僅無酒,他深為訝異道:“穎愛卿,我記得你回此地的時候,寡人曾多有賞賜,今雖國計維艱,然何至於清淡至此耶?”穎考叔正待回答,旁邊晏珠卻沒好氣地道:“百姓如今死的死,逃的逃,師兄把你贈的大部分財物都用來賑濟災民了。還有小部分,也都做為供應國母之資了,哪還有錢買酒買肉?你現在有吃的就不錯了,還在那裡挑三揀四!”莊公聽了慚愧無地。公孫閼怒道:“晏姑娘,你竟敢用 ‘你’稱呼主公,你可知道在跟誰說話?”晏珠也怒目而視道:“如今他的江山尚且不保,還在稱孤道寡。想他無道,都是你這起子奸臣害的。我如今先替他殺了你這個奸臣,然後再聽他發落不遲。”說罷抽劍就要和公孫閼拼命。穎考叔連忙喝住,又命她給莊公磕頭謝罪。晏珠不肯,穎考叔氣得上來給她一個嘴巴子。叔詹一直在旁邊不語,此時見場面難以收拾,急忙發話道:“晏姑娘年少無禮,幸虧主公赦你無罪。還不快走?”晏珠捂住臉,不恨穎考叔,卻死盯公孫閼一眼,把腳一跺,哭著跑出去了。
莊公被晏珠搶白一頓,臉上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