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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部分

我兒段親啟:喜聞爾兄於三月一日赴周參政,止留子忽與祭足監國。滎陽兵馬,不過五千。趁國內空虛,我兒宜速來取。吾自於都東門處插一白旗,派人於中接應。天幸成功,母可瞑目矣。母即日於滎陽切盼。

太叔看了書信,又再三盤問吳瓊,吳瓊對答如流,又因吳瓊原本就是段安排給姜氏的人,段遂不疑,吩咐家奴好生招待吳瓊,就招祝氏父子和高渠彌等來府商議。祝鹽無聽太叔這樣說,心中疑惑,要過書信,仔細查閱,又與姜氏原來筆跡反覆對照,卻看不出有什麼出入。太叔問計於文武,祝聃與高渠彌等一般武將都主戰,只有祝鹽無感覺事情太過於巧合,還在猶豫不決。太叔段笑謂祝鹽無道:“祝伯這叫‘臨陣疑兵’,是謀士在是臨敵時常有的心態。此乃兵家大忌。不說這信確係我母親親筆所寫,就說這吳瓊,也原是我在他兄妹都快要餓死的時候救下的,絕對忠誠可靠。現在他妹子因常給我母通風報信,已經為寤生所殺。恩仇之間,他豈有不明斷之理?現在第一要辦的是,我們是即刻起兵,把穎考叔部交給暇叔盈掣肘呢,還是按原計劃行事,先滅了穎考叔然後大軍再行。”祝鹽無道:“當然是先蕩平南鄙之後大軍再行。此時萬不可留下穎考叔,否則我們前線吃緊,他卻又在後方騷擾,一旦侵佔京城,我們將進退維谷,那就很不妙了。所以我建議還是先由暇叔盈和高渠彌解決了穎考叔再說。順便也可以再等一等公孫貴人,先前快馬來報,說衛國已經派兵三萬隨公孫貴人而來,再有十五天就要到了。”太叔段大喜道:“好!衛軍一到,我軍即可與寤生勢均力敵。他現在國內空虛,我卻有精兵猛將,如此,何愁滎陽不一鼓而下?眾位,好男兒立不世之功,享無雙富貴,就在此一舉。”眾人聽了,都一起跪下,山呼千歲。太叔段興奮的滿面紅光,回頭急步跨到臺上居中坐下,大聲喝道:“暇叔盈,高渠彌二將聽令!”二將應聲而出,彎腰控背,靜聽太叔段軍令。“你二人今日即率領三萬人馬,即刻征剿穎考叔部。務必殺死穎考叔,蕩平南鄙,為孤奪取京城掃清道路。”暇叔盈與高渠彌同時呼道:“小將得令。”太叔段聽了,即從堂上擲下來一根令箭,暇叔盈拾了,抱在胸前,與高渠彌兩人一揖,氣勢高昂地出了太叔府。

那邊暇,高二將一走,這邊太叔府就開始安排出兵事宜。忙活了二個多時辰,總算安排停當。眾人各各領令,均按計而行。

等眾人散去之後,太叔段還仍然處在極度的興奮之中。他在堂上堂下快步來回走了幾趟,長吁了一口氣,定了定心神,吩咐家人喚吳瓊到後堂陪他飲酒。隨後換了家常衣服,往後堂而來。

席間太叔段不斷勸酒,時常夾菜,殷勤備至,讓吳瓊十分感動。他心裡想道:要是太叔不謀反該多好啊,我們主僕就這樣一輩子,也是一種難得的緣份。哎,可惜人心不足。太叔段見吳瓊面帶憂慮,就詫異地問道:“子歌似有不喜,卻是何故?”吳瓊悚然一驚,心想值此關鍵時期,我怎麼會有這種想法?此時稍有疏忽,主公就將前功盡棄矣。於是他強裝笑臉,向段說道:“主子馬上就要南征了。這一去刀光劍影,生死未卜,奴才心裡著實擔心。”太叔段心中一寒,卻故意哈哈大笑道:“子歌先前殺人如麻,乃人中豪傑,今日何故做兒女之態。罷了,你我共飲此杯,聊盡主僕之意。”說完一仰脖幹了,又給吳瓊斟酒。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兩人談興正濃,太叔段卻突然問道:“子歌可知凌子青如何了?吳瓊拭淚道:“她為處理寤生奸細劉琳的母親,被寤生殺了。”他說的這話卻是從祭足那裡聽來的,就連姜氏,也以為凌子青與劉王氏同歸於盡了。太叔段聽了,立刻臉白如紙,他閉上眼睛,兩行清淚順著他英俊的臉頰流了下來。吳瓊也黯然神傷,一時兩人無話。良久,太叔段才慢慢地睜開眼睛,他目光迷離地向四周看了看,似乎茫然不知所措。吳瓊見他不過一袋煙的功夫,卻忽然象老了十歲,不由得十分心疼,於是勸道:“主子不必太過憂傷。當此非常時期,主子宜保重身體,以大事為重。”太叔段緩緩地點了點頭,象是對吳瓊說話,又象是自言自語地道:“你可知道我冒著殺頭滅族的危險,揹著犯上做亂的罪名爭這個君位,為的是什麼?子青,我為的就是你呀,為了讓你有一天可以時時刻刻待在我身邊,為了讓你可以永享榮華富貴。可如今我萬事俱備,馬上就可以得手,你,你卻走了,永遠地走了。青兒,你就安心的去吧。啊,你就等著吧,我一定要殺死寤生,為你報仇。”說完這句話,太叔段眼中兇光畢露,惡狠狠地瞪著吳瓊,彷彿吳瓊就是莊公,此刻就坐在他身邊似的。吳瓊被他看的渾身發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