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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部分

如今他尚在病中。臣若請不來,是辦事不力;若強行把他請來,是臣不友。臣不敢做不忠不友之徒。請主公另請高明吧。”莊公生氣道:“罷了,沒有你叔詹,難道寡人還請不出一個穎考叔嗎?你先跪著,不準起來。”叔詹磕頭伏在地上,再不敢言語。莊公又笑向祭足道:“祭愛卿,你就替寡人去請請如何?”豈料祭足也跪下奏道:“臣也不敢去。”原來祭足因為贊成莊公的主張,盜取麥禾又是他的主謀,所以害怕穎考叔怪罪,那自己這麼多年的臉面可都顧不到了。他是深知穎考叔的脾氣的,他連莊公都敢頂撞,更何況是自己?莊公聽了,氣的大喝一聲,指著祭足的鼻子道:“祭足,當初你在我盛怒之際,就應該象穎考叔一樣直言相諫。再說我只讓你去奍兵休整,誰讓你去偷盜糧食的?如今可倒好,禍是你闖的,你不但拿不出個兩全的主意,連寡人的命令你也不聽了。你也跪著,不得寡人允許,也不準起來。”祭足被罵了個狗血淋頭,只是伏在地下,頭也不敢抬。莊公心想,如果公子呂在,他倒可以請得動穎考叔,可是他偏生又感染了風寒,此刻正在病中。公孫閼與穎考叔一向不合,恐怕更不行。想到這裡,朝下面望了一望。然而他這一望不打緊,文武百官人人都以為他又要叫自己去請穎考叔,嚇得個個都跪下齊聲說道:“臣也不敢去請。”莊公又好氣又好笑,把袖子往外一擺,罵道:“滾滾滾,都滾出去,一群沒用的飯桶!”聽他這一罵,百官不僅不羞惱,反而如蒙大赦,紛紛起身退出。莊公站起身來回走了幾走趟,又朝下望望,見叔詹與祭足還在那裡跪著呢。他不看還好,一看這兩人更加來氣,厲聲喝道:“你們倆,也滾出去。寡人此刻懶得看見你們。哼!”說罷一甩袍袖,不等執事官宣佈退朝,就徑自下朝去了。

鄭國卿相公子呂,此時已經六十多歲了。他平時身體雖然還屬健旺,但他年老之人,不禁風寒,巡城時又穿的過少,因此說病也就病了。公子呂原來以為不過是個感冒,挺挺也能過去,豈知平時不生病的人,一旦生病卻比常人來得更加厲害,開始只是四肢乏力,頭疼鼻塞,不久又感覺望風流淚,頭暈目眩,竟自臥床不起。這天正躺在床上發悶,忽然聞莊公親來探視,他慌忙起來,不料一陣頭暈,險些一跤跌倒。莊公身著微服,此時早已來到床邊,按住他道:“愛卿不必起來,我就坐在床邊和你說說話兒,這樣倒覺親密些。”君臣二人說話間,跟隨莊公的曼伯已經端來了一張大交椅。莊公坐了,先是問候了公子呂的病情,就叫曼伯去傳太醫。然後又啍啍叮囑他安心養病,說已經把祭足升了京都正巡防使,也已經把原繁從宮中補出,讓他擔任京都副巡防使,讓他不必掛念朝政。公子呂感激無地,流淚道:“老臣何德何能,受主公三世大恩?如今又蒙主公親來看視,微臣萬死不能報其萬一。”

莊公安慰道:“寡人對臣子,從來都是恩重罰輕。愛卿乃三朝元老,德高望重,功勞甚大,寡人又怎麼能例外呢?更應該憐恤才是。”公子道:“說起主公對臣等的恩惠,那當真是曠古絕今。只是主公近來對一些忠直的臣子,要求倒有些嚴厲些。”莊公點頭道:“子封說的有理。對於興師犯週一事,我如今也十分後悔。寡人現在想入周朝見,以修舊好,但苦於沒有個妥當的藉口,這可如何是好?”公子呂道:“微臣當初正於京城等地勞軍,所以沒有在朝。否則微臣就是冒著殺頭的危險,也不敢讓主公做出此等事來。然事已至此,也只好入周道歉才可。只是主公的臉面,卻不可不顧。”莊公拍手道:“可不是麼?就是因為這個,寡人才感到憂心。可恨那些在朝的大臣們,竟然一個兩全的辦法也想不出來。”公子呂奇道:“難道滿朝文武,竟然沒有一個人可以與主公分憂嗎?別人不說,那穎考叔與祭足任何一人,都可以出個主意嘛!”莊公嘆道:“愛卿休提,提起來我就生氣。想那穎考叔自我不聽勸諫以來,就託言生病,請了病假。其實他哪裡有病?就是有,也是心病。更別提祭足那個混帳東西,我叫他奍兵休整,豈知他鬧出個盜割麥禾的事來,讓寡人顏面盡失。如今他生怕一步錯了步步錯,再也不敢出頭。”說畢就把朝堂上發生的一幕講給公子呂聽。

公子呂聽完笑道:“恕老臣直言,這個問題還得穎考叔去解決。他既然在主公興師之前一力阻諫,那麼事情出來也一定有辦法挽回。只是恐怕心病還得心藥醫,主公還是要親自走一趟的。”莊公點頭道:“可不是!我看視了你之後就順路去他哪裡。”公子呂道:“即如此,微臣不敢以私情而廢國事,肯請主公馬上起身,就去招討將軍府。”莊公笑道:“子封欲趕我走耶?”公子呂正色道:“非也。臣本感小疾,等過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