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幸甚,主公幸甚,天下蒼生幸甚,而不獨考叔之幸甚也。”
看畢血書,莊公若有所思,沉默不語。良久,莊公嘆息一聲,起身向叔詹說道:“叔愛卿,你取一張白紙,不用寫什麼內容,蓋印後即可著人送回滎陽。”叔詹心中甚喜,答應一聲,便取印在白紙上蓋了,用火漆封好,叫進信使,便讓其攜帶書信回京都去了。
信使前腳剛走,曼伯就進內奏道:“茲有上卿公子呂大人派來的使臣,有事要見主公。”莊公道:“無忌可問來人,見寡人有何要事?”曼伯回道:“說是來請蕩寇將軍與宋將雲飛對敵的。”莊公奇道:“子封那裡包括他自己在內,大將三員,上將數十員,驍將參將上成百上千,難道還打不過一個雲飛,何必又來請祝將軍?”旁邊叔詹奏道:“臣於大軍出征之前,與穎考叔話別,談話間穎考叔曾告訴微臣,宋國的將軍中有三人可忌:其一是南宮長萬,此人力大無比,驍勇蓋世,曾率親兵五百人在北疆與異族做戰,力敵對方精兵一萬餘人,故稱‘萬人敵’。其二便是宋殤公的心腹猛將虎勞,此人黑麵赤膊,好步行做戰,與敵人交戰時吼聲如雷,常令對方心怯,自詡為宋國第二大勇士。其三就是折衝將軍雲飛,此人慣使紅纓槍,常會在人出其不意時突然發起攻擊,與其對敵者如事先不知底細,便會在三五招內命喪其手,因此江湖中人送其號為“快槍手”。其所跨坐騎乃是匹千里追風駒,但行如風馳電掣,其快無比。另外他還精於箭術,且射箭的姿勢十分古怪,出手的角度也十分刁鑽。以臣之意度之,三將之內,恐怕最難對付的就是此人。”莊公聽罷大驚,急使人去把祝聃叫到面前,把叔詹的話向他說了一遍,並囑咐道:“寡人素知將軍英勇,但云飛非他人可比。將軍此去與他對敵,切切不可大意。”莊公又叫來牽來自己的坐騎“奔月”道:“將軍去前線與雲飛交戰,可騎此良馬。”原來莊公有良馬兩匹,一曰“逐日”,一曰“奔月”,都是產於西方的當世寶馬,均為秦伯所贈。莊公平日愛此兩馬如命,遂成立專門的奍馬衙門,並聘請專業的奍馬師和訓馬師。此時聽聞雲飛馬快,便賜“奔月”給祝聃,留“逐日”自己乘坐。祝聃領命,磕頭謝恩而去。
宋國折衝將軍雲飛固守郜城,每日都使人到鄭營催問祝聃。忽一日聽聞城外鼓聲大震,號炮連天,急上城樓眺望。只見魯鄭兩營之間,豎起一面戰旗,上書‘蕩寇將軍祝’五個大字。雲飛知是祝聃到了,便點兵派將,大開城門,嚴陣以待。不移時,只見兩營人馬出動,中有公子翬,左有公子呂,右有原繁。有一位紅袍將軍騎“奔月”駒,挎寒鐵弓,手提鐵脊長矛,威風抖擻,走在三將之前。雲飛暗暗誇讚道:好個祝聃,真人中之鳳也!遂打馬直至陣前叫道:“對方來將,可是‘神射將軍’祝聃?”祝聃亦出陣前笑道:“‘快槍手’亦知我乃‘神射將軍’焉?今日本將軍當讓你知吾不僅會射,還讓你領教領教吾手中鐵脊長矛厲害!”雲飛道:“我原本以為你不過也就是個射手,不意你也會使槍。你殺我兄長,此仇不報,我非君子。但今日你我各為其主,也只好比試一場。你說吧,你想和我比什麼?”祝聃道:“那就先比弓馬如何?”雲飛道:“也罷,你說說怎麼比?”祝聃道:“你我各將兵馬約退十丈,中間留出一塊空地。然後你在你陣前,我在我陣前,並向比試弓馬,如何?”雲飛道:“有何不可?誰先退?”祝聃道:“你是主,我是客。你先退。”雲飛道:“謹尊你命”。祝聃亦道:“我當奉陪。”於是雲飛先退,祝聃後退,各將兵馬約退十丈,中間留一塊空地出來。
雲飛和祝聃在陣前略一拱手,算是見了禮,隨後都朝已方一招手,雙方陣中立馬擂鼓助威。兩人待三通鼓罷,都呼哨一聲,驅馬帖著各自的陣前打馬狂奔。那追風馬果然不同凡響,呼哨聲一起,便如箭一般的直竄出去丈把遠,把奔月拋在後面。好個奔月龍駒,也不甘示弱,後來居上,也緊緊趕著追風。兩人奔至各自的戰陣盡頭,剛好追成個並頭。接下來便是射箭了。二人又兜轉馬頭,往回奔走,奔至中段,那雲飛突然一貓腰,藏在馬肚子底下,朝祝聃連放三箭。那三箭一前一後一中間,連珠彈般朝祝聃閃電般飛來。祝聃此時暴露在三支飛箭之下,卻不慌亂,叫一聲“好”字,卻拔三隻雁翎羽箭,一箭三矢,迎著那三箭開弓即射。只聽得嗶剝之聲大作,六支箭迎頭相撞,竟然全碎成粉末。敵對雙方,莫不譁然。
至此,比試弓馬已畢,結果不說自明,雙方旗鼓相當,戰成個平手。雲飛先停下來,謂祝聃道:“你我弓馬比試針尖對麥芒,誰也沒有勝誰。你還敢比兵器否?”祝聃道:“我怎不敢?但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