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此次伐宋,天幸成功,必為公子討個公道。”公子馮伏地拜謝。
莊公送自為中軍,中軍建大旗一面,名叫“蝥弧”,蝥,尖剌也;弧,有力之幟也。兩字合者,意為銳利,所向無敵之意。“蝥弧”上大書“奉天討罪”四個大字,用昭示權威的大輅車載著,又將象徵王權的彤弓弧矢懸掛於大輅車上,號為卿士討罪。莊公讓祭足和睱叔盈這一文一武輔助世子忽住京都滎陽,並留下三萬人馬,慎重交待三人數句,便令軍馬啟程。隨著主帥公孫閼一聲令下,一隊隊軍馬陸續向中邱進發。眾軍旗幟高張,衣甲鮮明,正是刀槍幌幌映日月,兵馬如蟻蓋神州。
卻說莊公離開京都滎陽之後,一面派人去京城替回王學兵,劉大川和張小山三將,讓其歸於原繁部統轄,在軍中效力,又一面使人一日三次探聽穎考叔的動靜。一連三日,來人均報說穎考叔在府中鬱鬱寡歡,其妻晏珠也在打理行裝,準備做回穎谷的打算。莊公又問來人穎考叔有什麼怨言。來人報說,穎考叔見其妻準備回穎谷,只道:子不知主公,若主公得勝,我們可回;如主公不利,我們則不可回。除此之外,別無他言。莊公大笑道:“考叔知我深矣。”公孫閼便進讒道:“微臣聽穎考叔之言,有對主公不滿之意。臣敢請主公治其犯上之罪。”莊公道:“子都休言,寡人自有區處。”於是便教:撤回探子。自此遂不再疑。
公孫閼實在摸不透莊公心中是何打算,眼見自己費盡心思把穎考叔給整治下臺去了,自以為他便永無翻身之日。可他今日看莊公的意思,好象對穎考叔舊情難捨。他心中狐疑不定,便招來心腹,同時也是莊公的虎衛軍統領棗高密議道:“吾觀主公今日之言,好似對穎考叔舊情難忘。我花了多少心思氣力,好不容易才轟他下臺,佔住他四方招討使大將軍的職位。如果主公真的如我所猜想的那樣,那麼一旦這裡戰事不利,恐怕又會招他回來。屆時我的這個招討大將軍又將位置不保。若如此,我心實為不甘。你是我可託心腹者,可替我出個妥當之計。”棗高道:“穎考叔文武雙全,人又忠直,乃是一個棟樑之材。可惜此人不能為我所用,否則就以將軍之神勇,想當鄭國的國君也無不可。。。。。。”,公孫閼大驚,急忙捂住他嘴道:“我叫你來,為的是商議整治穎考叔的法子,你怎敢冒天下之大不韙,讓我做那大逆不道的事?不肖子欲害我耶!”棗高一臉諂笑道:“將軍勿嗔,小將說的都是真心話。如將軍真的沒有此意,奴才以後再不敢說。”公孫閼嘆氣道:“非吾不欲成大功,立大業,實是主公待吾甚厚,我不忍心背叛他。吾當以吾之餘年,奉主公以終老耳!”禇位看官,你道這公孫閼就真的沒有謀逆的想法?只不過他深知莊公心機深沉,又兼疑心甚重,處處提防著自己,他自忖不是莊公的對手,因此趁早打消了這個念頭。那棗高雖奸,又怎知這其中的原由?不由得涕泣道:“將軍忠勇,難怪主公愛之甚切。只是可惜有穎考叔在,將軍恐怕永遠不能得主公的專寵。”公孫閼道:“何以見得?”棗高道:“主公往昔依賴此人,就如依賴自己的左膀右臂一般,將軍何時見過有人自廢臂膀的?因此以奴才之見,主公不但不會貶他的官,將來還會大用。”公孫閼憂鬱道:“若如此,吾將如何處之?”棗高向公孫閼附耳低言道:“古往今來,只有死人才最讓人放心。我們數千虎衛軍中,高手如雲。將軍只要一聲令下,小將就派出幾個亡命之徒,保準在滎陽就把他結果了。”公孫閼忙道:“你不要胡來。那穎考叔可不紙糊的老虎,你說擺平就擺平得了。再說她那個母老虎老婆也不是好惹的角色。尤其是她那一手飛刀,曾在穎谷殺死殺傷我十來個高手。你若派人去了,僥倖成功還罷,一旦事情暴露,就算是主公,也包庇不了你我。你還是少給我惹事罷。”棗高說道:“將軍如不趁他現在貶官勢孤,等他東山再起,那時再辦他卻就難了。”公孫閼沉思片刻,便道:“目前我還不想辦他們。說心裡話,這個穎考叔確實是個人物,況又曾是我在南鄙的同僚。如果他不是老擋著我的路,我真的還願意同他交個朋友。這樣吧,你先派人盯住他們。如果他們有什麼風吹草動,立馬要向我彙報。”棗高答應一聲,便去調派人手去了。
話說莊公大軍行至中邱,齊國夷仲年,魯國公子翬及陳宣公都出官道迎接。莊公與三人互道勞苦,寒喧數句之後,因那老挑是伐宋的必經之路,即便商議誰先去取老挑。公子翬自恃勇力,想取頭功,遂自告奮勇要去。莊公為壯其行色,就綬大先鋒印。公子翬欣然受之,便領所部先取老挑。莊公便自為中軍,夷仲年領所部為左軍,讓陳桓公領所部為右軍。陳桓公先前所帶糧草,亦交糧草押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