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未曾失手,然而她現在吃多了酒,萬一出手有一絲偏差,那自己這個四弟的命可就沒了。想到這裡,子忽就陪笑道:“晏師父手下留情。我們兄弟已經知道您的神技了。還請你免了這一射吧。”晏珠笑道:“那可不成。四公子十分想看這種剌激的飛刀玩法。他剛才已經答應了我無論如何也要幫我的。這裡這麼多人都聽見他的話了,如果我免了他不射這一刀,那麼豈不是故意讓四公子出爾反爾,陷他於不義嗎?這可萬萬不成。”子忽看著子亶,搖搖頭道:“誰讓四弟你非要逞能呢,這下可好,我是幫不了你了。”子突暗笑子亶,表面上卻不顯露出來。子儀只是微笑,也沒有什麼話說。鄧妃見晏珠久久不射,卻在那裡拈著飛刀左看右看子亶頭上的那個蘋果,先開始不知道她要搗什麼鬼。忽然間她明白了,急急地向子亶的母親說:“妹妹,那晏師父該不是要射子亶頭上的那個果子吧?”子亶母親一想有理,心下大駭,也顧不得體面了,慌慌張張地走下臺階,就往子亶這裡跑。鄧、雍二妃也只得跟來。黃、杜和紅杏三人也顧不得許多,也跟著跑來。一邊跑還一邊禱告:晏珠啊晏珠,你可千萬不要射呀。否則要出大事啊。千萬,千萬,別射,別射!
第十二回:家法不施因師求 國計無成由邪生
誰知道那晏珠不看眾人跑來還可,一見眾人都向這邊跑,又見那子亶的母親邊跑還邊喊:“晏姑娘先別射,本宮有話要說。”晏珠原恨子亶奸滑好色,聽見了也當沒聽見,大叫一聲:“千萬別動,否則正好射中頭顱。”她話音未落,只見一道白光從她手中射出,快似奔馬,疾似流星,直奔子亶腦袋而去。子亶正在戰戰兢兢,忽見晏珠手中有白光飛來,知道她終於出手了。他本能的想蹲下躲避,然而又聽見說叫他“千萬別動”,否則就會傷著自己,不及想蹲下去怎麼反會射中頭顱,便不敢動,把眼一閉,心想千萬別射到我,最好離我頭上遠越些才好。他這個念頭剛剛生出來,只覺頭皮一涼,那蘋果已經分成兩瓣從頭上落了下來。原來晏珠有心整治子亶,故意讓他不要動,實際上那把飛刀在凌空切開蘋果之時,把子亶的頭皮也颳去一層,連頭髮也帶斷了好些。子亶還在發愣,並沒有反應過來,所以倒不覺得疼痛。那子亶母親方才一見晏珠出手,早已經叫了一聲“我的兒呀”,就暈過去了。
紅杏見晏珠闖了大禍,連忙向她做個裝醉的姿勢。晏珠會意,好似用完了力氣似的,露出不勝嬌怯的姿態,慢慢的倒在地上。旁邊宮女連忙把她扶起,隨後黃、杜二女也奔了過來,一邊一個駕住晏珠。
再說鄧、雍二妃連忙跑到子亶身邊,見他還站在那裡發愣,就問他:“四公子你沒有事吧?”連問三遍,子亶不答。雍妃輕輕用手撥開子亶的頭髮看了看,隨後吁了口氣道:“沒事,幸好沒事,只是颳去了一塊頭皮及幾根頭髮罷了。”鄧妃正要說話,卻忽見晏珠乜斜著醉眼說道:“他幸虧沒有動,否則這一刀就正好插在腦門子上。”子亶母親剛剛醒了跑來,聽了晏珠這番話,險些又背過氣去。欲待要說什麼,那晏珠卻又把眼閉上,分明是醉的睡著了。她只得跑上來兒一聲肉一聲,抱著子亶又問又看的好一陣揉搓。良久,那子亶才長出一口氣,問他母親道:“我的頭呢?”紅杏一聽他這說這話,本來放下的心又提了起來,心說這子亶不會讓晏珠嚇傻了吧?正在焦急,卻見子亶又摸了摸頭,喜道:“幸好他還在!”紅杏聽了,懸著的心才又放下了。
姜氏聽見子母親那一聲喊,不知道外面出了什麼事,也扶了宮女出來觀看。他見眾人上前圍住子亶,不知道那子亶到底傷著沒有,或者傷的怎麼樣,也嚇的臉色慘白。那鄧曼見子亶沒事,怕姜氏著急,也便派宮女到姜氏面前彙報。姜氏聽了那宮女說子亶沒事,只是颳了點頭皮,又掉了幾根頭髮,便稍稍放心。穎張氏及劉王氏早已嚇的跪在地上。及自眾人簇擁著子亶來到她身邊,姜氏便抱著他的頭看。見子亶確實沒事,才最終放了心,只吩咐請太醫好生調治,並不責備晏珠。
穎考叔從未見晏珠喝成像今天這種爛醉的樣子。他見晏珠醉的不成人樣,被紅杏和一個宮女扶著才能勉強走路,心中不禁大為惱怒。他看了一眼紅杏,紅杏卻只是低頭,更不敢回話。後來還是穎張氏把太后高興,不免多吃了幾杯,後來又應諸公子之邀演示投擲飛刀的始末說了一遍。穎考叔聽了更是驚怒交加。然而既然是太后的意思,而且晏珠已經醉的不省人事,紅杏又是叔詹的正室,穎考叔便也不好發火。他先讓丫環把晏珠扶進臥室,又派人把紅杏送回叔詹府中,就急急趕到莊公宮門求見。門上太監回奏莊公,莊公便叫請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