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腳突然被甲士拽住,撲地倒了。四周甲士一湧而上,把石厚也綁了。
石厚所率隨從,先前全然不知太廟中發生的事,後來雖然聽到裡面有兵器撞擊的聲音,卻不敢冒然進去,只在廟外觀望。片刻過後,裡面的打鬥聲停止,隨後廟門大開,子針出來,展開石碏所寫血書向眾人宣讀一遍,言明原故,又撫慰一番。眾人這才知道州、石二人被擒,都出於石碏的計謀。如今天理迴圈,報應不爽,於是鬨然而散。州籲從弒君篡位而始,乃至被擒而止,在位僅七月有餘。
陳桓公擒了州籲和石厚,就欲將二人就地正法,梟首示眾。子針奏道:“州籲弒兄篡位,罪大彌天,殺之可也。然而石厚乃石蠟之子,不知他此刻心意若何。不如請示石蠟,讓他派人來陳議罪。他怎麼處置,都與我們沒有干係。”陳侯笑道:“愛卿之言甚當。”隨後就將他君臣二人,分兩處嚴加監禁,石厚囚禁於濮儀,州籲囚禁於衛都。二人平時驕橫跋扈,此時又音訊隔絕,因此並沒有人願意援救他們。
石蠟自晏珠走後,便在家中足不出戶,專等州籲二人的訊息。不上數日,忽見陳桓公的使者奉書來投。石蠟仔細問了來使,知道二人被擒,不由得大喜過望,於是一面派人請諸大夫上朝相見,一面駕車入朝。石蠟集齊百官,然後將陳侯的書信開啟,當眾宣讀。信中備說籲、厚二人被擒始末,又言專等衛大夫到陳,會同議罪之事。百官相顧駭然之餘,都齊聲說道:“此乃國家大計,全憑國老做主。”石蠟又道:“二逆罪惡滔天,俱應明正典刑,以謝先君之靈。現在陳使尚在,誰肯隨使入陳,蒞殺二逆?”右宰醜叩首說道:“誅殺亂臣,維護社稷,匹夫有責。醜雖不才,願竊公憤,往陳國誅殺亂臣州籲。”石蠟說道:“右宰足可當此重任。然而誅殺逆子石厚,誰可委任?”眾大夫說道:“既然首惡已經正法,石厚乃是從犯,可從輕議罪。”石蠟怒道:“州籲之惡,都由逆子釀成,諸君請求從輕處置,難道是疑我有舐犢之私?老夫當親自往陳一行,親手誅殺這個逆子,不然,石蠟他日再無面目見我列祖列宗。”說罷吩咐從人,即日就要入陳去殺石厚。家臣獳羊肩進言道:“國老不必發怒,徒兒不才,願代國老前往。”石蠟怒猶未息。眾大夫都無異議。
右宰醜同獳羊肩隨來使入陳,先謁見陳桓公,代石蠟感謝桓公除亂之恩。然後右宰醜從獄中提出州籲,將他押赴午門。州籲看見右宰醜,大聲呼道:“你是我的臣子,何敢殺我?”右宰醜對答道:“衛國先有臣子弒君,我不過是效他之法罷了。”州籲無話可說,只好俯首受刑。獳羊肩來到濮儀,也將石厚押至鬧市遊行,然後就欲就地斬首。石厚與獳羊肩從小一起長大,就想以兄弟之情打動他。然而任他巧舌如簧,獳羊肩卻似一言不聞。石厚又道:“我早知沒有好下場,如今臨死之際,只想見父親一面,然後就死。”獳羊肩對道:“我奉師父之命,前來殺你。你如果想念師父,當提頭去見。”說罷不由石厚分辨,撥劍斬之。
石蠟一面派出右宰醜和獳羊肩二人,一面遣使到邢國迎接公子晉。公子晉出邢歸衛,把誅殺州籲之事告於太廟列宗,重新為衛桓公發喪。是年公子晉繼位,號為宣公。衛宣公尊石蠟為相,世代為卿。石蠟又遣使與列國修好。從此衛國與陳兩國更加和睦,與鄭國的關係也有所改善。衛國政局漸漸穩定下來。
鄭莊公見滎陽之圍已解,正要使人去長葛打探訊息。派出的使者前腳剛走,暇叔盈帶著公子馮後腳就到了。原來那日宋殤公所見屍體,並不是公子馮本人,而是一個和他長的極象的太監。莊公於給暇叔盈的錦囊中示意,讓公子馮與那太監互換衣服佩飾,以假亂真,然後再令暇叔盈保護喬裝過的公子馮突圍。公子馮見了莊公,先是謝恩,然後伏地大哭道:“長葛已被宋兵打破,馮逃命至此,乞求主公庇護。”莊公撫慰一番,仍讓他住在驛館,並派人侍侯,使其衣食不缺。
第十回:伐宋先踢擋道陳 賜宴還棄迂腐節
莊公聽聞州籲和石厚二人已經伏誅,衛國新君又派人來鄭修好,因此便不追究衛國糾集四國圍困滎陽之罪,只說:“州籲之事,與新君無干。”然而莊公為人,睚眥必報,哪裡容得其它四國也象和衛國一樣就算了?所以他表面答應各國的示好之意,暗地裡卻在默默的籌劃。一日,莊公召叢集臣議道:“前番五國伐鄭,圍我都城,割我麥禾,破我長葛,此皆奇恥大辱。有仇不報,非君子也。然而此役雖說是衛國的主謀,但主兵者,乃宋公也。我意伐宋,諸臣可以各陳已見。”時穎考叔因公子呂患病未愈,便奉命代他到全國各地進行一年一度的勞軍。朝中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