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我夫君在日天之靈,也不想讓我等入陳吧。多謝君上的一片好心,小女實不能從命。”陳桓公聽說,嘆息數聲,也只得罷了。
晏珠又向叔詹道:“兄長可為我送送陳君!”陳桓公本來就見過叔詹,他知叔詹為考叔的密友,也是一個賢才,便道:“叔大夫封官掛印之事,寡人已於近日聽聞。大夫氣節之高,實在令人可敬可佩。不知先生可肯入陳否?”叔詹笑道:“我早已不做官了,君上若叫我一聲先生,我便感激不盡了。其實我原本並不想做官。先曾答應鄭侯入朝,一是因為當時鄭國正鬧民變,鄭國勢危,二是因為考叔一力諫之。後來多次欲思退路,只因怕考叔被奸人所算,所以才遲遲未能歸隱。如今考叔已逝,也便是我退步抽身的時候了。請君上原諒草民的直率,我已同穎夫人說妥,就在家鄉辦個私塾,授業為生。”陳桓公道:“真高士也!只是我聽說先生早已成家,為何卻不見貴家眷跟隨?”叔詹道:“君上有所不知,我早將家眷送出,現在恐怕已經到了穎谷了。”陳桓公驚道:“何時的事?”叔詹道:“大約三天之前。”陳侯沉思道:“這就怪了。我等在此地等候了將近半月,逢人便問,卻不知路過之人中有先生的家眷。”叔詹聽得臉色煞白,急忙說道:“你們問的是穎夫人,卻不是我。想必他們不想節外生枝,急於離去了呢。”陳桓公道:“我們詢問之時,甚為詳細。如果貴家眷路經此地,聽我們如此相問,必定停車相詢。但我們半個月來,卻沒有碰到有說知道穎夫人的去向的。此地是去穎谷的唯一道路,難道先生不覺得此事可疑嗎?”叔詹心中驚懼,暗自思量道:陳侯為人精細,考慮的極有道理。但如今鄭國境內民風純樸,不應該有盜賊出現。難道是莊公不想讓我歸隱,暗中又把紅杏他們接走了?想到此,心中暗叫一聲“苦”也!這可如何是好?
陳桓公見叔詹沉默不語,便以詢問的口氣說道:“先生是不是想到了什麼?”叔詹不便說出心中所懷疑之事,便道:“草民並沒有想到什麼。我意還是先送穎夫人母子回鄉,看看情況再做打算。”陳侯做別道:“既然如此,寡人也不便強留你們了。倘若在鄭國不如意,可隨時往伯愛諸大夫的府上投貼,由他來奏寡人,屆時寡人定會將你們好生安置。我國中也不平靜,就此別過吧。”叔詹再三謝之,陳侯方才去了。
晏珠只道陳侯與叔詹相敘甚得,便不相疑。倒是叔詹一路行來,心中疑惑不定。不幾日到了穎谷,叔詹果然沒有見到紅杏等人,卻見莊公的新任虎衛軍首領劉升(原為公子呂家將,公子呂死後,莊公便把他補為虎衛軍副首領,受棗高節制。棗高死後,莊公便把他升為正首領)率領著三十位大內侍衛,旁邊還有數位當地的官員,鄉紳及地保等人都候在村口。叔詹一見劉升,便明白紅杏一定是在中途被莊公接去,而自己歸隱鄉里的計劃也算是泡湯了。劉升迎著眾人,把莊公叫他來撫卹功臣家屬,請叔詹入朝復官的意思簡單說了,便催叔詹起程。叔詹只得同劉升一起,又從原路返回。
劉升臨走之時,應晏珠請求,在已經修好的忠孝廟之中,又修了一座道觀。好在忠孝廟規模十分宏大,道觀在其中並不顯多餘。劉升又遵莊公之命,把穎考叔生前從莊公那裡所得之物,都一一帶來了,另外又留下好多財物。晏珠堅辭不受,劉升只說是莊公的命令,不敢有違,堅持留下了。晏珠便將全部財物變賣成錢糧,都分散給鄉里,自已卻穿起道袍,只欲守著孩子與忠孝廟前的一塊田地過活。眾鄉親感激考叔夫婦之德,死活不讓晏珠務農,都願意自發的維持廟宇,並供養他們母子二人。晏珠起初不受,後來經不住眾鄉鄰的再三跪求,只得允了。從此她每日不是修行,就是教養孩子,卻從不甚至也不讓安慶教授他武藝。
公子馮自周平王末年逃奔於鄭,唯恐宋殤公加害,至今不敢歸國。雖然他在鄭國深受莊公寵愛,眾公子與諸臣等也多與他相善,但畢竟是異國他鄉,不如在故國如意。隨著年紀漸長,白髮也添了上來。公子馮心灰意懶,出門也漸漸少了,每日不是撫琴消遣,就是對月長嘆。
一日公子馮正在驛館悶坐,忽見從逃亡以來就一直追隨自己的近侍毗鄰連滾帶爬的跑進來喊道:“公子大喜了,公子大喜了。。。。。。”,公子馮喝斥道:“你大呼小叫的幹什麼?我喜從何來?這是在鄭國,你這麼個樣子,叫人看了笑話!”毗鄰氣喘吁吁地道:“公子,真的是大喜的事兒。”公子馮心不在焉地道:“那麼你說說,是什麼喜事兒?若說出來不能讓我喜歡,罰你今天不準吃飯。”毗鄰笑道:“我若說出來的事兒讓您老喜歡,您恐怕得讓我吃上幾千年的美食呢,到時候只怕我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