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猛將軍真的要帶召先生回京嗎?”猛獲奇道:“怎麼,難道太宰沒有明白主公在朝上說的話嗎?”華督故意驚慌道:“將軍誤會我的意思了。我恐怕將軍有命帶召先生入朝,無命隨召先生出朝罷了。”猛獲驚道:“太宰此言何意?還請明說。”華督不回答他的話,卻反問道:“你我與召先生在主公面前,誰最受寵?”猛獲沉思道:“若論在這以前,自然是他最為受寵。不過如今情勢不同,難道一個將死之人,還會反咬我等不成?”華督肅容道:“將軍不可輕視那召之濟的實力。此人胸中韜略,勝你我十倍。你也知道,以最初五萬人馬,卻能抵擋齊鄭的二十萬虎狼之師。換了別人,防城早就破了。更何況他現在的對手僅有你我二人?我只怕他真的回朝,向主公巧言一番,主公諸事又會聽信於他。他若知道你我二人在主公面前說過他的不是,又豈會善罷甘休?如此,你我二人性命,可就真的不保了。”猛獲被他說的害怕起來,聯想到先前召之濟以一介布衣,竟然讓當今第一大國的君主宋殤公處處聽命於他,便更加相信華督所言非虛。“即如此,”猛獲說道;“你說應該如何?”華督臉上閃過一絲不易覺察的陰險,說道:“只要死人才會閉嘴。將軍現奉尚方寶劍,有先斬後奏之權。不如就於途中殺之,也省去許多麻煩。”猛獲雖然莽撞,卻知道就算召之濟此時失勢,然而正象華督說的那樣,他若回朝之後再度受寵,那麼自己的小命可就不保了。但自己所除掉的人必竟是宋殤公身邊的紅人,所以便顯得猶疑不決。華督急道:“將軍還有什麼猶豫的?現在不是他死,便是我亡。”猛獲一咬牙,跺腳說道:“好罷,既然如此,我便以你之計行事罷了。”華督方始放心故意激他道:“我亦知將軍英勇,必不會敗與一個書生之手。只是此人相當厲害,將軍行事還須小心。”猛獲說道:“太宰放心。我自有區處。”於是兩人約定大事,拱手而別。
第二十八回 招走智士城池破 引來虎狼百姓亡
“真是愚蠢至極!”召之濟接到孔父嘉襲鄭而回,途中又和戴國為敵的訊息,不禁面帶悲哀,盛怒之下衝口說出這麼一句。劉勁則道:“孔司馬借道戴國,也是想早日回國之意。不期那戴君不知好歹,大軍因此受阻。先生何故如此惱怒?”召之濟道:“即便戴國不肯借道,司馬亦應繞道而返,而不是在沒有必勝的把握下下令攻打戴城。若司馬繞行的話,現在也早已回到宋國了。他在那裡鏖戰,卻不知防城早已危在旦息。如此意氣用事,異日必是他人刀下之鬼。”眾將聽他分析有理,便不再言語了。
召之濟心內十分焦慮。本來防城在齊鄭盟軍的攻打之下,早就鎮守不住,虧得自己設計死守,靈活應變,才死撐到現在。他早已經得到孔父嘉成功襲鄭的訊息,心道鄭莊公聽此訊息,必會撤兵。不料卻不知那鄭侯是如何主意,竟然聞之不動。即使如此,如果孔父嘉及時歸宋,幫助自己來鎮守防城,那麼即便盟軍不退,防城也不至有失。現在可好,孔父嘉遲滯不歸,防城孤立無援,但最讓他痛心的是,自己又受殤公猜忌,這無疑是雪上加霜。饒是召之濟一向足智多謀,此時卻再也拿不定主意了。然而人有時怕什麼就來什麼。他這裡正為防城的防務焦心,門外軍士卻進來報道:“大將軍南宮長萬麾下猛獲將軍奉主公之命前來宣旨。”
召之濟聽報,心早已涼了半截。雖然他本能地以為大事不妙,卻還是硬著頭皮出來接旨,只把希望寄拖於宋殤公能夠回心轉意。然而他的期望並沒有實現,殘酷的現實擊碎了他心中僅存的一絲希望。只見那猛獲帶著輕蔑的口氣讀那聖旨道:“茲有白衣相士召之濟,在寡人初次旨意到彼,欲招其回京商議軍國大事。其以‘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為由,抗旨不遵。寡人念其在前線功勳卓著,姑且不究其罪。現使欽差猛獲奉尚方寶劍至彼,再次招之。尚方到日,如寡人親臨,不得違抗。”旨意措詞相當委婉,但又軟中帶硬,那言下之意,若召之濟再敢違抗旨意,欽差便有權就地處決他。召之濟接過旨意,渾身顫抖,眼中清淚溢位,心中便有萬語千言,卻只說不出口。眾將見了,俱都傷感不已。
猛獲讀罷聖旨,便立馬催逼著召之濟上車隨他回京。召之濟無奈,只得略為收拾,隻身隨獵獲而走。時置鄭軍要攻佔此城,因此便把東西北三門之兵盡皆退去,只集中兵力攻打南門。是以眾人出北門而行,並無阻礙。
臨行之際,眾將都來為召之濟送行。召之濟見眾人不捨,亦不無傷感地道:“我走之後,唯恐便不得再來。各位都是國家的柱石之臣,當竭力守護此城。否則此城若破,鄭軍即可長驅直下新城。南宮將軍雖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