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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部分

你讓蜻蜓和你一塊睡?”

陳池壓低著嗓子,笑聲悶在喉嚨裡,鼻息拂過許霜降的臉頰:“蜻蜓,蜻蜓。”(未完待續。)

第127章 同床共枕眠

許霜降縮了縮脖子,嫌棄似地偏過頭去,卻聽陳池在笑問:“霜霜,你想做紅兒螂還是白兒螂?”

許霜降不由自主轉回頭:“什麼是紅兒螂,什麼是白兒螂?”

“身體紅色的蜻蜓我叫紅兒螂,白色的就叫白兒螂。”

許霜降想象著蜻蜓細細的節肢身體一長截紅或者一長截白,忍無可忍:“換一個,我不要聽蜻蜓。”

“我還會抓螢火蟲放到蚊帳裡,一閃一閃,像星星一樣漂亮。”陳池抿唇笑。

“不要螢火蟲,”許霜降簡直無法理解陳池的膽大,“別在講你的蚊帳,換別的。”

“好。”陳池憋著笑,繼續聊,“有時候,我們幾個小孩都忘了拿涼蓆,就會偷偷跑到隔壁村的田裡,瞧瞧有沒有捉黃鱔的人。”

許霜降滯了滯,按捺不住問道:“要是瞧到了呢?”

“我們會跟一段,然後被人哄走。”

許霜降鬆口氣,她以為陳池也會去捉呢。

這裡頭其實有很多有趣的小故事,一群小孩兒在田壟上披著夜色大呼小叫,捉黃鱔的人腰間別著竹簍子,氣得在後面喝罵:“哪家的淘兒野到這裡來,還不歸家去。”

有時候,捉黃鱔的人會嚇唬小孩:“我捉到蛇了,你們再不走,我就扔過來。”

“來呀,來呀。”小孩子一點都不怕。

等捉黃鱔的人真的作勢將手伸進竹簍子裡頭,小孩子們才會鬨然退散,留下一地招人煩的笑聲。

如果允許陳池自由發揮,他可以把捉黃鱔的故事講到深夜,不過他知道許霜降必定不喜歡這些滑溜溜的東西,今天她身體不舒服,略略分散她一些注意力就可,不適宜嚇到她。他話風一轉:“有時候,我們會睡到別人家的稻草剁上,聽蟋蟀的叫聲。”

稍稍停一停,陳池自動解釋道:“只要自己不亂動,稻草剁躺上去也很舒服,不會戳疼人。”

許霜降微啟的嘴唇合攏:“嗯。”

陳池給許霜降講故事,越發流暢了,不用許霜降疑惑提問,他就摸準了許霜降的脈絡,知道她會問些什麼樣的問題,比如她一定會好奇睡在稻草上的感覺。

“霜霜,我偶爾會掐一段稻草尖,放在嘴裡咬,仰頭看天上,不過,很難得才會看到一兩次流星。”

許霜降再次睜開眼,朝窗外瞅了瞅,月亮還沒爬到能讓她看到的地方,星星稀稀拉拉幾顆,這夜裡聽著陳池如晚風呢喃般的講述,竟是無比安寧。

“稻草尖好吃嗎?”

“一點都不好吃。”陳池低低笑道,“比啃手指要好一點點。”

許霜降被逗得笑起來。

“霜霜,好一點了嗎?”

許霜降的待遇簡直比以前好太多。

以前在家裡遇到這種事,她媽媽圍著床轉悠,給她灌紅糖水,高溫天給她衝熱水袋,見她叫喚得悽慘,最後會給她吃止疼片。媽媽雖然著急,但經驗豐富,知道她疼也就是半下午或者一晚上的事情,所以處理起來有條不紊,推門進來時不時關心一陣,就放任她哀叫。媽媽的重點放在事後找醫生開藥調理上。

若是在學校遇到這種事,許霜降的同學會替她向老師請假,摻著她回宿舍,宿管阿姨教她們從門口小賣部買一小瓶白酒,放到白瓷匙裡讓許霜降咪一口,暖暖肚。許霜降一直懷疑她的酒量就是這麼練出來的。同學走後,整間宿舍就剩下她一個,咬著牙苦熬。許霜降曾被疼哭過,主要還是被孤寂給弄心酸了。

現在,她的疼痛感比起以前來,可以說小巫見大巫,今夜沒有陳池,她也就窩床上,西子捧心般顰兩下眉,自個也能睡。但是陳池來了,用體溫捂著她,耐心又溫和地給她講故事,不僅不鬧她,還如此細緻體貼。

許霜降偎在陳池身邊,身心都暖融。

細巧的枝葉影子在他們的白牆上慢慢移了方向,稍稍輕搖,讓人看出風兒盪漾在春夜裡。月光無比慷慨地揮灑在他們床前,將他們的房間沁上一層清輝。陳池的聲音低醇柔和,斷斷續續,一個故事講了許久都不曾結束。

許霜降闔著眼瞼,呼吸清淺而規律。

陳池一句話重複了三遍,見許霜降沒甚反應,他低眸細瞧,不自覺地彎起唇角。她是一個聽故事也要講邏輯的人,上次給她講山上有座廟,就是被她糾正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