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這些人面帶悲憤,目光仇恨的盯著漸漸靠近的聚沙軍。
特別是盯著軍中騎著戰馬的魏合。
其中一名山羊鬍須的高瘦老者,大袖飄飄,眼圈泛紅,上前一步。
“蒼天啊!開開眼吧!”他仰頭大吼,聲音在武道修為的加持下,震盪得周圍山體迴盪起陣陣迴音。
“吾兒徐勝涵,不過是稍稍在軍陣列隊時多看了主將一眼,便被當場斬首示眾!何其不公!何其荒謬!!”
“史上從未聽聞過,有誰會因眼神注視自家主將而被殺!何其之冤啊!!”
老者撲倒在地,老淚縱橫,哭得一塌糊塗。
他一開了這個頭。
其餘老者一個個也紛紛上前,老淚縱橫,紛紛怒而控訴魏合的殘暴和荒謬。
聚沙軍中,因魏合故意找茬,處理掉的軍士,便有二十多人,這只是表面上的數字,實際上,暗地裡他處理的更多。
這些人的家屬親族匯聚起來,在有心人的組織下,便成了眼前這幅景象。
“你等可是保家衛國的大月精銳!乃是整個大月真血武道最強軍號,如此強軍,便是以殘暴不公治軍的嗎?”
“世間凡以暴治軍者,多無善終!”
“讓這個不忠不義之人得到報應吧!!蒼天開眼!”
這些被殺軍士的親族,聲音匯聚成一團,震盪周圍山谷。
一時間風聲回聲激盪,整個山崖一片嘈雜,鬧哄哄的什麼也聽不清。
魏合面無表情騎在馬上,注視著對面這場鬧劇。
一片數十人,夾雜著一些不知道哪裡一起的人,哭聲震天。
前列的喪服者,唾沫星子都快飛到先鋒軍的面甲上。
一些手握兵器的軍士,一個個不自覺的往後退去,不知是有意還是被逼,軍陣漸漸都有些變形。
魏合緩緩揚起手。
“弓部上箭。”
軍令如山,瞬間中軍偏後的弓箭手們略一遲疑,還是紛紛舉起巨弓。
一把把長達兩米的牛角巨弓迅速搭箭上弦。
弓弦拉緊的聲音整齊劃一,盡顯精銳。
“我等今日盡來,便是抱有必死之心,若是不能為吾兒尋一個公道,便用我等之血,喚.....”喪服者的聲音還在繼續。
嗤。
魏合手往下一揮,宛如斬刀斬落。
唰!!
密密麻麻的箭雨嘣的一下騰空而起,宛如黑色雨線,帶出一條完美的拋物線,重重落在下方一群喪服的眾人身上。
這些箭矢因為大月武者巨力的緣故,每一根都重達數斤。
以異獸材料製成弓弦弓身,也能承擔數千斤巨力。
一群正在橋前大聲怒罵的喪服親族,轉眼便被鋪天蓋地的箭雨落下,釘在地面空處。
聚沙軍強悍的武道修為,讓他們射出的箭雨沒有一支破壞吊橋結構。
全部都精準無比。
怒罵聲戛然而止。
空氣瞬間安靜了。
魏合座下的黑馬貪婪的打了個響鼻,露出滿口尖牙,血紅的眼睛似乎被滿地的血肉勾起了食慾,想要往前大快朵頤。
但被魏合單手壓住,無法動彈。
前面攔路的一群喪服,似乎都沒人會料到,魏合會下令對他們這些手無寸鐵之人動手。
就算他們中有些人也是會武的軍部小吏,可此時他們所有人的身份,都是被殺軍士的親人。
這次前來,也是聽從背後之人指令,想要完成任務後,額外弄點好處。
可....
“清場。”魏合身旁的張啟秀聲音都有些發顫。
眼前上百人,大部分都是身無寸鐵的百姓....這樣的陣勢,這樣的殺性....
讓他對新任的主將,有了全新的認識。
這根本就是一個下手無情,絕對不會受到任何阻礙而改變自己目的的頂尖天才。
也是,從之前御前演武,悍然襲殺宗師,便能看出此人的殺性之大,膽量之大,簡直駭人聽聞。
很快一隊人馬上前,清理地面屍體,軍隊繼續往前。
從始到終,魏合都沒有去看地上被搬開的屍首一眼。
馬蹄踐踏在血泊裡,揚長而過。
軍隊一路前行,越過山崖,周圍地勢漸漸平坦,逐漸進入海洲更為寬闊的地段。
不過聚沙軍並未前往任何城池,而是循著另外一處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