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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0部分

任炳,這不就是我兒延昭嘛!儘管世上有長得相似之人,難道會相似到如此程度,老太君一招手說:“‘任炳’,你近前來。”

六郎跪爬兩步來到太君的跟前,太君一伸手,摘下了延昭的頭巾,抽掉頭簪,破散開發髻……她耍幹什麼?她要檢視這個“任炳”頂部的頭髮。因為楊延昭的頂部有七根頭髮是紅顏色的,這是生理特點,天生自帶。老太君今天要看看這紅頭髮有沒有。她散開發髻一看,七根紅髮油光光地在發叢之中。老太君說: “你,你是延昭兒嘛!”

延昭說: “娘,正是延昭在此。”

老太君一聽果是延昭,真是驚喜異常:“延昭,你是………”

“娘,……”楊廷昭當時把發配雲南,任堂惠替死之事說了一遍。

太君聽後覺得這真是天大的意外,方才流悲淚,如今又流喜淚,她慶幸六兒不死,但又感嘆捨命全交、仗義輕生的“任炳任堂惠”,堪稱刎頸之交,金蘭之友,令人敬仰。母子二人正待詳談,有家人來報: “寇大人、王大人奉旨來到。”

太君趕緊給六郎把髮髻盤好,別發的簪子已無有“平定光輝,德昭嗣順”八個字,因為延昭自己把它換下。太君說:“你從現在起,就冒名任炳吧,不可與任何人透露。走,快去迎接這兩位大人,對王強你要多加小心。”

延昭說:“兒知道。”母子二人往前邊而來,老太君這精神立時發生了變化,雖表面伴有悲色,但內心卻喜氣縈懷。老太君帶著一班楊門女將迎接到府門之外。

這陣寇準手捧著木匣,裡邊是“楊延昭”的人頭。這個匣子王強沒敢抱,他怕抱著這個東西到了天波府,再讓他們找個什麼斜碴兒鬧起風波,不好收掊,所以在路上跟寇準好說歹說,讓他給抱著了。此時寇準一見餘太君說道:“老太君,我二人奉聖上旨意,進來‘廷昭’的首級,好合屍下葬,同時也是替聖上吊祭‘楊延昭 ’。”

太君說: “寇大人駕到,快請府內敘話吧,王大人也請。”

王強心想,說到我進來個“也請”這就是對我的一種慢待,慢待我也不怕,我厚臉皮,今天我還得要看看這個任炳到底是怎麼回事。

楊宗保哪,光和寇準說話,對王強連看都不看一眼,就象沒有他一樣。

眾人來到靈堂之後,寇準把木匣交給宗保。宗保又交家人放入棺內屍首合一,取出本人頭,換上真首級。楊府上下一片哭聲……老太君哭得尤為悲痛,太君知道這是任炳的人頭,心想沒有此人之死,怎能換來我六兒之生,他也有妻兒老小,他也有萬貫家財,哪一個不留戀人世美景,哪一個不願意百年時終,可他為了大宋江山,為了朋友之情,為了昔日一點恩惠,卻能深明大義,以身替死,這樣的好人,亙古少有啊!太君巳暗定主意,殯要大出,葬要厚葬,我還要派人去雲南,關照他的家小………

這裡屍首入棺以後,佘太君請兩位大人客廳用茶,寇準與王強兩個人到客廳落坐以後, “任炳”自外邊走入。太君忙給引見說:“‘任炳’,過來,這是天官寇大人,兵部司馬王大人,快快見禮。”復又對王、寇二位大人說道:“這是我兒延昭的生前好友姓任名炳字堂惠。

王強連說:“啊,認識認識,存東京城外已經見過了。”王強心想,就因為他,我捱了兩嘴巴還有一腳。

“任炳”與兩位大人見禮巳畢,在旁也落坐。王強看著“任炳”心想,他怎麼會是任炳呢?這不就是楊延昭嗎?

寇準在旁邊說:“這位任壯士和楊延昭長得真是如同一人,無怪王司馬因為你還鬧了一場風波。”

王強臉一紅:“哎,寇大人,那是我脫口說錯,追悔不及,不要再提這事了。請問任壯士在雲南以何為業?”

延昭說:“以販賣牲畜為業,常到邊關一帶來。”

王強說: “噢!本司馬微時也曾經商為業,販賣珠寶綢緞,也常在邊關一帶謀生,以此而論,我們還是同行哪。”

延昭說: “小人怎和和司馬大人相比,大人乃是統領全軍人馬,叱吒風雲的人物,小人只不過是經營牛、馬的一介商賈,與大人相比就好象沙石之望泰山,燕雀之仰大鵬,天地之別呀!”

王強說:“任壯士說的哪裡話來,我雖居官,你雖經商,但從延昭處論,我們都是朋友,當初延昭被潘仁美所害,在林中上吊,被我所救,我為他抄寫狀紙,申冤雪恨,如今你在延昭死後,萬里送靈,竭盡弟兄之義,從這點說,我們都是延昭的良朋益友。”

延昭說:“王司馬,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