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到讓我沒有時間品味那一縷剛剛凝集的溫馨,他指責我在他的背後“捅刀子”,然後我告訴他這是因為你的父親害死了我的母親。那一夜,天空中沒有星星沒有月亮,我在黑暗中很清晰地看到我的母親的臉。那一夜,我承受著生命中無法承受之輕,那是離開了的卻無法遺忘切膚之痛。可是我頭腦中一直閃爍著一個念頭,我對金正熙說:“我什麼也不會再做了,因為我有了悠悠。”這是真實的,我清楚地知道我可以因為擁有和悠悠在一起的希望而放棄我的報復。
金正熙終於離開了,只留下了他對我的祝福。
可是悠悠也離開了,她對我吼叫,她弄丟了我送給她的戒指。
我終於發現,她從來都沒有屬於過我,我的天空中那一盞盞亮起來的燈,都是虛幻的。我永遠都不可能是她的“王子”,無法闖進她心中那場童話,那是一場五年前發生的童話。我無法穿越時間的溝壑。
我一直掩飾得很好,沒有讓悠悠發現我的感情,於是她得寸進尺地在我面前表現著她是怎樣地關心正熙,好像我是一個劊子手,把那個她的他高高地送入了絞架。後來,她哭著說她愛正熙,我瞪著她,然後我聽到我的心碎掉的聲音。
幸好,心在身體裡面,她看不到。愛他,那麼就愛下去吧。
叫悠悠的這個女人,你記住,我不到死的那一天,不會讓你知道,我也正在愛著你,那份量,不會比五年的時間輕。
我載她去看我的母親,講出我所有的故事。我知道她會討厭我,甚至恨我,從此她會從我的生命中消失,隨她好了,最好永遠不要讓我再看到她。可是當她背離我,挺著瘦小的身子一步步地走向黑暗,我的心竟會抽痛起來。我開著車尾隨著她,看著這個我愛的女人,在我的車燈光下,一步步地走遠離我的道路,心中只有茫然的一片。
經過了那一晚,我發現她永遠不會從我的生命中消失了,只會一次次地在某個孤寂的時候徒然地出現在我的腦海裡。
03年的那個春天,愛降臨在不肯認輸的路口。我一步一步地走近悠悠的病房,看到她無助地躺在病床上,孤伶伶地。我心亂如麻。
要怎樣悠悠才好轉,會像從前一樣,追著我的車尾講她不想失去她的工作?會因為害羞,揹著身子,口中碎碎念著:“你看不到我,你看不到我。”再次地從我的身邊小心意意地溜走?
我知道現在她唯一需要的是呼吸,可是我要怎樣才能幫她?就在我這樣想的時候我看到她的嘴唇在動,我把我的耳朵放在她的嘴邊,然後我聽到她說:“正熙,抱抱我。”
需要一個擁抱是嗎?好,我可以給她,就讓她把我當成正熙吧,只要這樣可以幫助她呼吸就好。我把她緊緊地抱在我的懷裡,清晰地聽著她艱難的呼吸聲,就像一聲聲生命的顫音。我聽到我的心跳也融入了這種聲音,那一刻真是滿足,第一次,我的生命中充滿了光明,我感到了一種從未感到的幸福。
叫悠悠的這個女人,你記住,我不到死的那一天,不會讓你知道,我也正在愛著你,那份量,不會比五年的時間輕。
我躺在我的病床上,一邊錄音一邊回想起很多的事。想起那雙小鹿斑比的眼睛之明亮就像我現在眼前越來越大的光斑。
在這光斑裡,我看到家裡深柚色的地板,我曾舒服地躺在那裡,而悠悠就坐在我的身邊,她的頭髮靜靜地粘著天花板上那盞燈投射下來的光芒。
她說她願為一個完美的人留下這個我身邊的位置。這話多可笑,我不要我的身邊站著一個完美的人,命中註定,她會在我的身邊偶爾地停留,是我唯一的一次感動。
在這光斑裡,我看到我母親的墳墓,我曾帶著悠悠一起到過那裡,我用一種很強勢的方式逼著她承認她是我新娘,可是真實的,是我一步步走進她無意中建造的無形的牢籠。三緘其口,泥足深陷。
她說她使美麗貶值了。美麗是什麼?它有模板嗎?為什麼我會覺得她美麗無比,她不需要挑選婚紗,隨意地穿上一套便會豔光四射。
在這光斑裡,我看到了公司的電梯間,悠悠正匆匆走出。我指尖的戒指光芒刺目,我把它舉到了她的面前,她遊移著她的目光,轉著她的頭,終於,她交出了她的手,讓我把戒指套在了她的手指上。從此,我是個有家的人。我是她的丈夫,我們結婚的時候,得到了許多親友的祝福。
她說她要我收回我發給她的戒指。怎麼可能?悠悠你弄丟了我給你的戒指,可是換句話說,我的戒指已經永遠地留在了你的身邊。你找到它,帶上,給我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