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簡單單的回覆,“好。”
我回到家,洗完澡薛問樞就來了,抱著一大疊的資料,一臉苦愁的跟我說,“下星期考託福,晚上要通宵了。”
我白了他一眼抗議,“你不睡覺,我可要睡覺。”
“壽司呢?我餓死了。”他很老爺習氣的坐下來,攤開資料,“施莐,幫我看看口語,那個什麼話題怎麼說啊?我絞盡腦汁才想了一兩點理由,而且乾巴巴的都是那幾句話。”
我笑嘻嘻的癱在床上,白了他一眼,“來,求我啊!”
他沒辦法,只好乖乖的的認命,“求你了……”
我大感意外,“……你還真說的出口啊!”
“沒辦法嘛,寄人籬下不得不低頭。”他捻了一塊壽司蘸了點醬油和芥末放到嘴裡,眯起眼睛很享受的樣子,我立刻覺得用吃的東西來引誘他倒是件不錯的事情。
就像是貪吃的小熊,為了美味的漿果一步步的踏進獵人的陷阱,我承認,剛開始我就算計了薛問樞,把他引誘到我的美食鄉中。
我拿起資料一看,恍然,“原來託福口語跟雅思口語差不多啊,老方法唄,你先用中文想,然後再翻譯成英文不就行了。”
“可是我想不出來啊,比如這一道題目,你是喜歡在家工作還是喜歡去辦公室工作,這叫我怎麼說,工作當然是要去辦公室啊,常識。”
“這不簡單,team work,faculty and facility,atmosphere,process,人家考官又不是問你常識,你糊弄一下就過去了。”
薛問樞眼睛一亮,抓起一隻筆興奮的說道,“再說一遍,重複一遍。”
於是就按照這個思路,我把託福口語的試題基本上都說了一遍,說到最後我又困又累,腦子一片漿糊,恨不得倒下來就睡著,薛問樞看到我這樣也有些不忍心,催促我,“要不明天再說吧,都那麼晚了,睡覺吧。”
我連眼皮都抬不起來了,“明天?明天我才不跟你搞這個呢,快點,別浪費時間。”
“你好凶啊,來吃塊壽司。”他很狗腿的把壽司喂到我嘴裡,“還有十道題目,快了。”
其實我不想幫薛問樞複習託福,一點都不想,我巴不得他考個悲壯的分數然後被名校拒之門外,可是不現實,也不可能。
我很害怕分離時刻的來臨,每次想到薛問樞會離開我的心總是會隱隱的痛,像是針扎的一樣細密,在墜入黑暗的夢鄉前我睜開眼睛,朦朧的視線裡是薛問樞孩子氣的臉龐,微微蹙起的眉心,似乎感受到了我的動作,他睜開眼輕輕的在我額頭上吻了一下,聲音低沉柔和,“謝謝你。”
我開心的笑起來,下一秒天旋地轉的陷入蒼白的夢境之中。
薛問樞在南京考完託福的那天並沒急著趕回來,他發資訊給我說是口語開考前兩分鐘無意中聽到了考試題目,居然興奮到緊張,跑去洗手間抽了半支菸才平靜下來。
我收到這條資訊的時候正在復旦的小超市買演算紙,十一月的夜晚來的早,校園裡已經華燈初上,天空中飄著些細雨,來來往往的人並不多,付完款出來的時候恰好一個穿著黑色西裝的女生焦急的問我,“同學,請問逸夫樓在哪裡?”
我愣了一下,“對不起,我也不清楚啊。”
“逸夫樓,你往前左轉走到物理系,在往裡面走一點就看見了,很好找。”身後傳來很熟悉的男生的聲音,我轉頭一看,原來是何彥非。
“何老師?”我有些意外,他衝著我微笑。
那個女生奇掛的看了我一眼,大概是“你明明就是這個學校的學生,是不是耍我”的意思,道了聲謝就走了,何彥非問我,“你怎麼在這裡?”
“到超市買東西的,你呢?”其實我很喜歡逛復旦的校園,有時候就靜靜的坐在光華樓下的草坪上都覺得是種享受,大概我天生比較喜歡學校的氛圍,祥和安寧。
他笑笑,“找我以前的老師的。”
“啊,你是復旦畢業的?”
“如假包換,我以前宿舍就住在研究生樓那邊,很破很舊的。”
我頓時來了探究的興趣,“那你本科時候讀什麼專業的?”
“數學。”
我瞪大了眼睛,“怎麼可能啊,一點都看不出來啊,那你幹嘛要去新西方教英語?”
看到我這樣的反應,何彥非也笑起來,“真的,騙你幹嗎,我連研究生都念的基礎數學,唸完了回國找工作處處碰壁,又不想繼續再讀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