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這種話的時候是在騙人麼?”
桑遠遠:“啊哦。又露餡了。”
最初被迫和他在一起的時候,她可沒少用海誓山盟來忽悠他。
他把手往腦後一繞,重重吻住了她。
桑遠遠極自然地張開了雙唇,將自己最柔軟溫暖的情意全部坦露給他。
在一起的時間也不短了,但他的氣息仍然能夠輕易地攪動她的心湖,令她心慌氣短,指尖不住地顫。
“桑果,若失敗了,我會帶著火,你。直到你死。”他用額頭碰著她的額頭,兇殘無比地說道。
桑遠遠怔了一會兒:“……聽起來好刺激的樣子!”
“不怕?”
“不怎麼怕。倒有那麼一點點期待。”
他鬆開她,垂下長長的眼睛,瞪了她一眼:“小桑果,你也太重口了!哪怕是與我在一起,你也稍微矜持些!”
桑遠遠:“……夫君不要啊?”
“噗!”他看起來已徹底放鬆了下來。
“行了,我要開始了。這媳婦真是一點兒也不讓人省心。”
他嘀咕著,將一隻燃了黑焰的手摁在鼎上。
熊熊烈焰順著鼎底往下爬,爬向倒扣在地面的鼎口,然後蕩向鼎中。
桑遠遠緊張地注視著他。
她忽然明白了他想要做什麼。
共振。
力是相互作用的。
他要把自己的黑焰,利用共振,送到那地下巨鼎中去!
若是成功,那麼他的黑焰將會被放大數萬倍,最大程度地煉化攫取地下巨鼎中的七彩之力。
這樣一來,他會在最短的時間之內,獲得恐怖至極的力量。
但是這樣做,豈不是要引發更加可怕的冥魔潮湧嗎?
她倒吸了一口長長的涼氣,驚恐地望向幽無命。
雖說是到了絕路,可是這麼做,與天壇有什麼區別?
她的目光帶著些微的慌亂與難以置信,落在了幽無命臉上。一怔之後,她的心情忽然便寧靜了下來。
她瞭解自己愛上的這個男人。
他不是好人,但他絕對是一個有底線有原則的人。此舉,若不成功也就罷了,如果能成功,他一定已經做好了打算,想好了後路。
此刻他闔上了眼睛,正在全力施為。
安靜又漂亮。
桑遠遠深吸了一口氣,小心翼翼地招出許多大臉花圍在身邊,若他失敗了,她會盡力救火。
她的字典裡,也沒有‘坐以待斃’這四個字,就算是被摁在了案板上,那也還是得用上全力撲騰那麼一下下。
她緊張地注視著幽無命,留意著他每一點最細微的神色變化,以便第一時間應對。
她沒有料到的是,火勢竟會來得那麼兇猛。
太突然了!
她根本沒有任何準備!!
就晃神的一瞬間,原本安安靜靜、眉黑臉白唇紅的玉人幽無命,忽然之間便成了一個大火人!
七彩之焰‘轟隆’一下自他身上燃起,由內而外,焚燒他全身。黑鐵鼎在他的掌下發出了低沉至極的‘砰砰’悶響,已是不堪重負。
桑遠遠瞬間從頭頂涼到了足底。
心中和腦海中只餘兩個字:完了。
想來也是,地下那直徑一千五百里的巨鼎,裡面得有多少七彩之力!將小鼎之中的黑焰透過共振,放大那麼萬萬倍,在巨鼎之中燃起,幽無命他得承受多麼恐怖的反噬之力?!
桑遠遠的大腦比身體更快一步作出了反應。
她撲了上去,抱住了他。
那一瞬間,只覺從身體到神魂,都被這七彩之焰炙了個對穿。
她憑著本能,將所有靈蘊都化成了甘露,拼命灑向他那具燃火的身軀。
在這熊熊烈焰之中,她和幽無命徹徹底底地心靈相通了。
她清晰地感覺到了他的堅強不屈。
雖然已被七彩之焰徹底燃透,但他根本沒有半點放棄的意思,整個人的意志就像是他的刀,筆直、一往無前,在熊熊火焰的淬鍊之下,變得通紅透明,卻絲毫沒有退縮之意。
除非把他焚燒成灰!
她的神念如藤一般,纏上了他。
烙鐵一般的刀身,令她疼痛欲死。
生受著火焰酷刑,方才彷彿被擲入油鍋受煎熬的那顆心,反倒是沉靜了下來。
真好。她可以陪著他一起,他如何,她亦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