略頓了一頓,他才道,“我看過大伯早年留下的筆記,他若不是身子不好,應該比我爹更適合做這個齊王。”
他的聲音驀地堅定起來,“我一向認為,父母愛孩子,不是嘴上說要怎麼疼他。你真的愛他,就得對他負責任。”
葉秋絕對贊同這話,可也絕對不同意因此就不承認一個孩子的身份。這是父母對孩子最起碼的尊重好不好?
可在她要開口前,男人就說,“我不是說因此,我就不認地瓜,而是不對外承認他的身份。事實上,我一早就說過,地瓜是我兒子,不是嗎?”
葉秋再眨眨眼,忽地有些無語。
是的,如果這樣說起來,李雍真的很早就說過,地瓜是他兒子。只是葉秋一直把這當成是他把地瓜當自己的親生兒子,這會子扯起來,倒顯得他比較有理了。
不過葉大村長也不是好糊弄的,立即轉到一個關鍵問題上,“你還一直沒說過,當年是怎麼一回事呢!”
那可是個關鍵問題,就算當日不是葉秋,可佔了人家女孩子便宜就跑,這是個男人應該乾的嗎?
果然,聽及此,李雍面色明顯變了,耳根子也慢慢浮起一抹尷尬的紅。頓了好一會子,才艱澀的找回自己的聲音。
“那一年,我受泰王……相邀,暗中保護他兒子,來到了此地。”
“就是謝子晴那兒子的親爹?”葉秋明顯來了精神,“可你不是在清水營當營長麼?為什麼要幫他做這事?”
男人眼眸幾不可察的微閃了閃,“那時候,義父過世沒幾年,清水營……嗯,不太有錢。”
或者應該乾脆點說,很窮。
李容是個好的將領,一旦朝廷有了什麼賞賜,都會跟屬下均分,尤其格外照顧傷殘軍人,這也是從齊王府老王爺手上留下來的老傳統。
但問題是,李容出身寒門,就註定了他沒有那麼大的財力支撐這份傳統。而他這人若說有死穴,那一定是不擅理財。
所以在他執掌清水營的那些年裡。把齊王府歷來給軍營積攢的家底敗個精光不說,還寅吃卯糧的不知欠了多少債。
等到李雍接手時,兵權雖是強大。但內裡的空洞卻是讓人目瞪口呆。而當時齊王府雖是他爹當家,但財政大權卻有大半是被柳氏掌控的。年輕高傲的李雍自然不會去找柳氏低頭要錢,所以他只好另闢蹊徑,幹起了一些不太見得了光的勾當。
比如四處蒐羅西秦強盜窩點,主動帶隊去剿匪。
又比如打探離國貴族的動向,時不時派人去打秋風。
當然,有時偶爾也會放任士兵蒙了臉面就在本國劫富濟貧。不過那些人。都是經過查證,確認為富不仁的土豪財主們。
相比之下,受泰王之邀。給他兒子當一回保鏢,還算是比較輕鬆愉快的撈外快。難度係數低,於名聲還不受影響。
原本李雍是打算派別人來的,只是泰王出了重金。點名要他去。李雍看在錢的份上。就勉為其難跑了這一趟。
只沒想到,這一趟就跑出問題來了。
閒話少敘,直說重點。
“……那晚,我接到京城傳來的訊息,說是秦彥家裡出事了。當時,我就打算往回趕。誰知,就錯過了秦奕和陶家商量的那檔子事……然後,等我趕回來的時候。不小心誤服了秦奕準備助興的藥物,我知道不對。想要離開,誰知卻在陶家後院遇上你了……但是當時,我的神智已有些糊塗,也不知道你是誰……”
男人聲音低沉,帶著幾分歉意。因此事過於難堪,他講的略有些含糊,但葉秋卻聽得分明。
應當是陶世榮打算把她賣給秦奕做人情,誰知卻讓葉秋看破,逼著謝子晴和自己一起服下陶世榮準備的湯藥。
知道妻子也中招,陶世傑想幹脆一不做二不休,讓妻子去找自家弟弟陶世傑借種,好給陶家傳承香火,不料卻被葉秋逃掉。
最後謝子晴稀裡糊塗跟秦奕成就了好事,而逃離狼窩的葉秋,卻是在慌亂中遇到同樣被迷暈神智的李雍。
**滾到一塊兒,最後是怎麼成就好事的,葉秋已經不想追究了。不過有件事,她卻不能不問。
“就算當時並不是你故意,可你事後怎麼就能一走了之呢?”
李雍雖未抬眼,但面上尷尬之色更濃,“我當時,沒走。”
他聲音不重,可話裡卻有幾分咬牙切齒的味道。
葉秋聲音陡然提高了八度,“你沒走?你沒走怎麼不負責?”
李雍再看她一眼,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