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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部分

能見到曇花,我相信精誠所致。如果上天不眷顧我,那也沒什麼辦法,只要自己努力過了,才能無所懊悔。”

福公主鼓舞道:“說得太好了。”

蜉蝣說:“只是我生得太小了,不然一定會撲上去吻你一下,你對我這麼好。”

福公主笑笑,她從心裡感覺到這個小蟲兒可愛。

又行了一程,星光下依然是雜草與無聊的灌木。福公主的腳被什麼東西絆了一下,生疼生疼,不禁哎喲了一聲。

蜉蝣忙問:“怎麼了,公主?”

“被絆到了。”用手摸去,竟然是自己的法杖。

法杖原來是會發光的,因為離開主人的時候久了,光線自然黯淡下去。

福公主他們又回到了原地。

她奇道:“該死,怎麼又回來了?”

“這草場像個迷宮一樣。”

福公主猜測著說:“應該離夜半不遠了。”

蜉蝣說:“原來我今夜見不到曇花。”語氣中滿溢著失望。

福公主安慰他:“別失去信心,我們再找一找。”

正說著,眼前一亮,她和蜉蝣同時驚呼起來。

那叢又矮又醜的灌木上邊開出了一朵白色的花,初時只是一小點,然後分生出花瓣,越開越大,漸漸大到像福公主的裙子一樣,每一片花瓣都如同放在天池的水中清洗過一樣,似牡丹而少俗豔,彷彿蘭花又不清高,這一份白色沒有什麼能夠相比,或者有的,那就是同樣潔白的蜉蝣了。

福公主看得呆了,她從來沒有見過這麼漂亮的花兒,從前沒有,以後也不會有。

蜉蝣太高興了,他忘了飛,幾乎是跌跌撞撞地行進,連翻了幾個跟斗,奔向這朵花兒。

在花兒的上邊四周,舞啊舞啊,不知疲倦。

曇花感受到了這小生靈的歡欣,開花的勁頭更濃了,不停地綻放,向四周向上伸展,意欲用每一片花瓣去觸碰蜉蝣。

在孕育花朵的所有時間裡,它都在想,如果有一隻飛蟲可以不遠萬里來看我開放,那我願意為他付出我的所有。

蜉蝣正是這樣一隻飛蟲。

蜉蝣微弱,一隻小蟲的力氣畢竟有限,他支援不住了,舞蹈的動作趨於緩慢。曇花也將開到盡頭,灌木供給它的養分只有那麼多,它用盡最後一點力氣向上伸展,蜉蝣也把全身的精神歸於翅膀,向上飛去,落到花蕊之上。

兩種白色融合到了一處。

蜉蝣不動了。它的翅膀開始燃燒。

一點一點,由翅尖而翅根。它的身體劇烈地抖動著,痛苦的痙攣。然後燃燒起來的是尾巴,身體,再到頭腦,蜉蝣的整個軀殼變做一星火亮。它在曇花的身體上永遠不滅的紅色印記。

福公主看到呆傻,面對這麼短暫的一份相遇,她還能說什麼呢,惟有默默而已。曇花接受了蜉蝣的來訪,它應該是高興的。

蜉蝣滅盡,曇花的時間也到了,花瓣開始枯萎,由純白而淡紅,最後又變成銀色,漸漸地縮成團,墜落在低而且醜的灌木之下,零落成泥,預備著下一次盛開。

這一次,它是專為等待蜉蝣而開的。也許下一次,曇花還會記得很多年以前,有一隻固執的小生命,用自己所有的夢想與信心,逆著夕陽,飛到自己的葉片之上,本息片刻。也許兩個生命的交融還遠沒有結束,下一次,那又是一個午夜。

福公主站在那裡很長的時間,她的眼淚忍不住滴了下來,墜落在草葉上,正像早間瑩瑩的露珠,這還是她每一次掉眼淚呢,因為看到守候,因為感受那一份最美的相遇。

可能相聚總是匆匆,可能散去的理由總是太充足,可能夢想太難於表達,可能旋舞時候過於執迷不悟。當星光零落時,會有多少人佇立傾聽,聽永恆的聲音,聽醉人的話語,聽###的夢幻。

福公主把法杖收起來,眼淚依然留在臉頰,不必急於擦乾,短暫的東西又為何讓它消失得更快呢。隱隱約約聽到雞鳴,原來這裡離人家並不遠。

天快亮了,福公主向前方走,越來越明亮,晨曦拂落去寂寥,果然可以看到人家,看到大路,一切都很近。真是詫異,昨天怎麼就闖到大草地裡出不去呢。

福公主上了大路,它要回家去。

23 脾氣不好

陳希有好幾迴夢到自己腳踩到沼澤地裡,泥沼不是很深,也不髒,甚至是通透的乾淨,雖然粘乎乎,可是不惹人嫌,他至今不能通曉這夢的涵義,只是覺得涼。

他甚至有些喜歡這泥漿,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