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雪拂蘭搖頭。穆猶歡看著她手中的女兒紅,道:“你是不是怪我不肯帶你去找你娘?我已經告訴過你,她如今在司侯爺府上,很安全……”
雪拂蘭道:“可她找不到我,一定會擔心的……”穆猶歡道:“放心吧,我已經派人通知你娘了,她知道你在這裡……”雪拂蘭驚訝道:“那她為什麼不來看我?”穆猶歡微微一笑道:“也許她還有別的事要辦,況且她知道你在我這兒安全得很……”雪拂蘭道:“為什麼?”
穆猶歡一笑道:“這你就不用問了……”
雪拂蘭本能地感覺到他語聲中有種令人不安的東西,迅速瞥了他一眼,發現他的目光越來越熾烈,越來越狂野。她驚慌地扭轉了頭,他卻伸手托起她的下巴頦兒,她嚇了一跳,惶恐地望著他。他凝視著她的眼睛,慢慢道:“我怎麼對你,難道你還不知道?”
她扭開臉,低頭不語。他忽然握住她的手,她立即縮了回去。他在她手上壓了壓,那麼溫和,那麼飄忽,不可捉摸。她驚慌失措地把手藏在身後,滿臉通紅地退了兩步。穆猶歡目中流露出一種熾烈如火的神色,溫柔地抱住她,她急忙掙扎。穆猶歡用力摟住她,在她耳邊輕輕道:“別怕,別怕……我不會傷害你的……你可能不知道,第一次見到你我就喜歡上你了——讓我親親你好麼?”
雪拂蘭又羞又怕,使勁掙扎,但他的力氣大得可怕,無論她如何用力也掙不開他的雙臂。她拼命反抗,顫聲道:“放開我,放開我……”她感到全身都要被他捏碎了,疼痛難忍,用力踹了他一腳。他痛得一激靈,情不自禁地鬆了手。她臉色發白,瞠目瞪著他。
穆猶歡突然感到難以抑制的憤怒,近乎發狂,就像有人在他開懷暢飲時把他的酒杯從手裡奪走。在他看來,這簡直是亙古未有的奇事。他要的東西從來都沒有人能搶走,他想做的事也從來沒有人能阻攔。他一生中還沒有任何慾望比佔有她更強烈,他目不轉睛地盯著她,眸子閃爍著冷鐵般的灰藍色光芒,那張特別善於表達輕蔑之情的薄如刀片的嘴上泛起一絲輕微的扭曲。雪拂蘭毫不妥協,對他怒目而視。穆猶歡一雙眼睛彷彿兩顆灰藍色的冰珠,發出無法形容的幽然冷光,叫人心驚肉跳。他沉下臉來,冷冷道:“你真的那麼在乎江逸雲?”
雪拂蘭咬牙道:“不錯,除了他以外,我這輩子都不會再對別的男人動心!”穆猶歡冷酷的眼神猶如利箭一般,直刺入她的靈魂深處,一字字道:“他就那麼好?”雪拂蘭並沒有退縮,道:“是!”
穆猶歡怒極反笑,道:“好,好得很!”忽然拉住她的手,道,“跟我來!”他把她帶進自己的書房,當著她的面開啟密室的門,取出一隻石匣。雪拂蘭不明就裡地看著他。他從匣子裡取出一柄匕首,道:“此物名曰‘回日雕戈’,乃上古奇兵……”話猶未了,雪拂蘭已失口驚呼,顯然深諳箇中玄妙。他點了點頭,道:“既然你知道,我就不多說了。此物斷金截玉,鋒利至極,又極輕巧,送給你防身吧……”
雪拂蘭急忙道:“不,我不能要……”穆猶歡臉一沉,道:“為什麼?”雪拂蘭道:“太貴重了,我不敢收……”穆猶歡冷笑道:“此物再貴重十倍百倍,我也不會放在心上!你一個女孩子家,身邊帶一樣利器總是有好處的。”雪拂蘭怕再激怒他,只得收下。
穆猶歡冷冷道:“你現在可以走了。”雪拂蘭一怔道:“你說什麼?”穆猶歡道:“我從來不願強迫女人,既然你不開心,留你在此,又有何用?”
雪拂蘭欣喜若狂,歡呼一聲,急奔而去。
穆猶歡面無表情地望著她的背影,良久,唇邊泛起一絲陰毒的冷笑。就算她現在快馬加鞭,日行千里,也恐怕見不著江逸雲的面了。她太天真了,天真到以為他真的會好好地為江逸雲治傷——她永遠也不會知道,他早已在她每日喂江逸雲喝下的草藥裡下了慢性劇毒,那是一種非常奇妙的毒藥,既可以救命,又可以殺人……
江逸雲面無表情地看著那些混入藥中、幾乎置他於死地的毒藥,毫無反應。
寒水碧不停地催他說出兇手的名字。他偏偏又把眼睛閉上了。寒水碧急得跺腳,道:“你快告訴我,你總得讓我有個防範吧?”
江逸雲緩緩道:“你不用這麼緊張,他已經走了。”
寒水碧一愣道:“走了?難道是……”他猛地打了個冷戰,“難道是……是他?”雖然江逸雲還是沒有反應,他反而越發確定,他立即跳了起來,大聲道:“這是為什麼?他跟你不是十多年的老朋友麼?”
江逸雲淡淡道:“你就沒想過,也許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