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雪雯劈手奪了過來,冷冷道:“我們不缺錢花!”於憐香笑嘻嘻道:“是……是……”
冷雪雯開啟匣子,立即有一道紅光噴薄而出,三人俱是一驚,臉龐被映照得通紅。於憐香吃驚道:“什麼東西?”匣中有一枚鴿血紅寶石指環,鮮亮的鴿血紅,明豔奪目,充滿無法形容的詭異陰森之意,觸目驚心。
江逸雲拈起指環,這指環非常纖小,他往手指上試了試,只有小拇指勉強能套進去,看來這個指環的主人一定是個出身名門的女子——如此纖小的指環,該戴在何等纖細的手指上!
於憐香皺眉道:“這指環有種奇怪的鬼氣,似為不祥之物。”江逸雲點頭道:“我有同感,它叫人覺得心悸……”兩人注意力都集中在這枚指環上,未曾留意冷雪雯滿臉震驚之色。
江逸雲把指環放回原處,發現裡面還有幾枚暗淡枯黃的梅花,依稀散發著淡淡的芳香。
於憐香嘆道:“此人用情之深,實在可嘆……”目光轉到冷雪雯臉上,只覺她臉上有一種無法言喻的慘痛之色,心頭一震,瞿然道:“冷姑娘,你怎麼了?”
冷雪雯顫抖著拈起那枚指環,翻轉過來,澀聲道:“你們看……”
指環底部刻著兩個細如髮絲的小篆,江逸雲和於憐香辨認了半天,是“盈雪”二字。兩人相視一怔,難道是晚玉山莊的顓孫盈雪?
冷雪雯顫聲道:“姑姑,這是姑姑的東西……”
於憐香惘然若失,看著她手中的指環,寶石幽然閃爍,詭秘而又神奇,令人心驚肉跳。他忍了忍,終於問道:“冷姑娘的姑姑是誰?”
江逸雲看著他道:“顓孫盈雪,晚玉山莊顓孫我劍的掌上明珠。”
於憐香吃了一驚道:“什麼?”倒吸了一口冷氣,“聽說她是二三十年前江湖中出了名的美人。冷姑娘和她有什麼關係?晚玉山莊神秘毀滅之後,她不也芳蹤杳然了麼?”
江逸雲道:“她只是隱姓埋名,並未淡出江湖。雯兒是她同表兄冷書琪一道撫養大的孤兒……雯兒九歲那年,有一天被丫鬟帶出去玩耍,回來時就看到遍地死屍,冷書琪也在其中,而顓孫盈雪卻從此杳無音信……”
於憐香怔了半晌,心中一動:“如此說來,那個綠衣女子想必就是顓孫盈雪了……原來連江逸雲也不知道……”目光一轉,道:“這個人究竟是誰呢?”
江逸雲道:“這我只能亂猜了——顓孫盈雪系出名門,又是絕代佳人,當年可謂顛倒眾生,許多當年叱吒江湖的風雲人物為她痴狂亂性,甚至因此而改變終生。但她對這些人素來不屑一顧,冷若冰霜,當時人們多以為她是孤高自許,目無下塵,殊不知她實已心屬龔霆松,昔年名震天下的銀線書生。”
於憐香動容道:“怎麼是他?據說這也是個風流成性的花花公子……”
江逸雲道:“龔霆松一生放浪形骸,儒雅大度,不知者多有微詞,遂將其歸入偎紅倚翠、徵歌逐管之流……深受此等慘絕人寰的殘害,猶矢志不渝,痴心不改,又豈是遊戲紅塵的花花公子所能企及?”
於憐香道:“據說龔霆松玉樹臨風,是當年罕見的美男子,難道……”他禁不住打了個寒噤,“難道……難道這個人……就是……就是龔霆松?”江逸雲嘆息道:“只怕就是了。”
於憐香駭然失色,一股寒意尖針般直刺入靈魂深處,只不過一眨眼,他臉上蒙了一層詭秘可怕的青色,不由哆嗦起來,許多稀奇古怪的念頭,紛紛湧上心頭,不禁脫口道:“龔霆松到底得罪了什麼人,會落得如此下場?”聽到自己的聲音,他嚇了一跳,聲音似乎也籠了一層鬼氣,不像他本人的聲音了。
江逸雲慢慢道:“也許他最大的罪過就是贏得了顓孫盈雪的芳心……”說這話時,眼睛冷冷的盯著於憐香。於憐香強笑道:“我……江兄為何這樣看著小弟?”
江逸雲淡淡道:“我怕你也會這樣對我……”於憐香打了個寒戰,笑得更加勉強,道:“這……這……江兄把小弟看成什麼人了?”江逸雲淡淡道:“我倒很想把你看作好人,但你卻處心積慮想殺我……”
於憐香苦笑道:“我……我……”乾咳一聲,“這些事咱們就不要提了,免得傷了和氣。現在最關鍵的是,我這個多出來的人,應該怎麼辦?”江逸雲一怔,道:“這……”
一直一言不發的冷雪雯忽然哼了一聲,冷冷道:“你當然只有死!”於憐香失聲道:“什麼?”話聲中,冷雪雯身形一閃,閃電般切向他的肩頭,在這一瞬間,她的手變得堅冷如鐵,宛如自空中切下的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