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們去喝一杯。”
正說著,侍女伊人飛奔而來,道:“公子,姑娘回來了!”江逸雲大喜道:“她在哪?筱寒回來了麼?”伊人點頭,猶豫了一下,說道:“不過是一位姓於的公子送她們回來的。”江逸雲驚訝地看了寒水碧一眼,道:“姓於的公子?”伊人表情很怪異,道:“公子忘記了麼,就是金陵的那位於公子。”
江逸雲訝然道:“於憐香?”寒水碧皺眉道:“這個狗東西,該不會看上筱寒了吧?”
伊人咬了咬唇,欲言又止。江逸雲道:“他現在在哪?”伊人道:“走了,說改天再來拜訪公子。”
江逸雲微微皺眉,半晌無語。
伊人走後,寒水碧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你怎麼了,難不成你還怕他?”江逸雲道:“我倒不是怕他,只不過他確實……”寒水碧道:“對付他這種人最好的法子就是不聽他說話,一劍就把他刺穿了!”
江逸雲笑了笑道:“這倒是有效得很,不過就怕你對他好奇。在江湖中,論聲名狼藉,如果於憐香認了第二,就無人敢認第一。做壞蛋要做到盡人皆知,除非天才中的天才,異數中的異數。他或許有千般不好,卻絕對是個風雅之人,畢竟此人聰明絕頂,博採眾長,生平所學甚廣,幾乎是學無不會,凡學必精。和這樣的人打交道,也許有點危險,卻很刺激。”
歐陽夢天從蘇雨蓉屋裡出來時已經半夜,殘月當空,街頭空無一人。他慢悠悠地走著,仍在回味方才的纏綿悱側,柔情繾綣。想到在他走後,她也許會用同樣的熱情去接待別的客人,他的眼裡便掠過一絲陰影。他對美麗女人有種不可理喻的瘋狂佔有欲,他恨不得把所有委身於他的女人統統拴在他的身邊。他喜歡蘇雨蓉,但又不肯出錢把她們包下,而一廂情願的把她們看作堅貞不二的良家婦女,希望她們為他守身如玉。
風中忽然飄溢位一股濃烈的香氣。這是種很特別的香氣,熱烈而又野性。歐陽夢天沉浸於溫柔鄉中十餘年,還從未聞過如此狂野的芬芳,這香氣誘人犯罪,令人發狂,一股熱流已在他血液中蔓延開來。
一輛華麗的香車疾馳而來。車上綠紗環垂,濃香四溢,隱約聽得女子巧笑之聲。馬車自他身邊掠過,視窗垂下一屆紅袖。馨烈的芳香,豔麗的紅袖,這一切都讓歐陽夢天色魂與授。他當即展動身形,一路追趕。哪怕這輛馬車要將他引入地獄,只要能與車內女子見上一面,他死也甘願。夜色蒼茫,馬車駛向幽深黑暗的林莽。也許那車中的女子,正是千年的狐怪,化身為豔麗的女子,到世間勾引輕薄好色的無行男子,引到陰暗的叢林,做她今夜的牙祭。
清明苦雨,上墳之人寥寥無幾。冷書琪墳前已長滿悽迷如煙的野花。冷雪雯默默鋤刈雜草,撒上鮮花紙錢,焚香撫琴。琴聲一響,空山凝雲,聲振林木,中有無限悲苦,驚心動魄。
華雨煙在一旁為她打傘,眉黛低垂,神色淒涼。
幽蘭露,如啼眼。冷雪雯怔怔出神,這時忽見兩少年聯袂而來,方巾長衫,煞是瀟灑,然而眉豎目張,英氣逼人。兩人足不沾地,倏然而至,抱拳道:“在下歸子宏、葛世靈,久聞萬妙仙子武功出神入化,我等不才,特來討教!”
冷雪雯淡淡道:“我心境欠佳,無意奉陪,二位見諒。”
歸子宏不快道:“我等遠道而來,誠心討教,冷仙子一句話就要把我們打發了麼?”
冷雪雯望著華雨煙一笑,道:“時候不早了,咱們回去吧。”抱琴而起,野曠風急,她衣袂飄拂,宛如要乘風而去。
歸子宏揚眉道:“今日冷仙子若不出手,只怕走不得。”
華雨煙淡淡道:“兩位執意如此,就由我來領教吧。”歸子宏打量了她幾眼,道:“你就是華雨煙,江湖人稱第一女殺手的鐵蝴蝶華雨煙?”華雨煙道:“不錯。”歸子宏道:“久聞姑娘盛名,能與姑娘過招,在下實乃三生有幸——你的劍呢?”華雨煙道:“我並不想殺你,何必用劍?”
歸子宏大怒道:“狂婢敢爾!”語聲拗怒急促,宛如一陣狂風驟雨劈面打來。
冷雪雯慢慢道:“她這是為了你好,她若用劍,必要見血。”
歸子宏面色少和,道:“那你至少得選一樣兵器,否則就是小瞧在下!”
冷雪雯淡淡道:“你又何必把自己看得那麼重要。也罷,雨煙,你就成全他吧。”
華雨煙俯身折下一枝野花,道:“這就是了。”
歸子宏含怒出手,電光閃閃,劍風過處,激起一片銅錢大小的沙石,看來劍法不弱。華雨煙揮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