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在鬼門關走了一遭,又再次面臨著九死一生之局,如此大起大落的刺激。宋晉兩邊士兵神經都無法再保持冷靜。
驚狂的人是很可怕的,殺,殺,殺!他們的腦袋裡全是沖天的殺意,嗜血的暴虐,殺一個夠本,殺倆賺一個。
戰爭扭曲人性的功能在這一刻展現的淋漓盡致,一邊是人形的野獸,一邊是嗜血的瘋狂,慘烈的廝殺就在他們之間展開,用刀、用槍、用頭、有手,甚至是用已經死去了的袍澤的遺體。沒有什麼不能做為武器,在殺意的支配下什麼都要給‘殺’字讓路。
沒有理性,沒有痛感,只要一息尚存就向敵人撲過去。在這個小小的空地上,晉軍騎兵展示了他們的彪悍勇賁,而宋軍將士也將決死的信念化為瘋狂的動力,爆出了記練場上永遠練不出來的彪悍戰力。兩邊軍隊每向前邁進一步,腳下都要淋漓著滴灑不斷地鮮血,有自己地,也有敵人的。
憑藉士兵猛烈的爆發,三千晉軍騎兵的腳步被牢牢焊死在了轅門內五十步遠的間距內。
純紫色也好,紫色黃邊也罷,全在彼此的鮮血中化作耀眼的赤紅。
廝殺慘烈,血煞之氣直貫雲霄。
沈萬山的臉色變得無比的難看,己軍佔盡優勢的進攻竟然打成了這副樣子。突然他狠狠地瞪了張邊軍一眼,此賊可惡,已經吃了大虧,竟然不吭不響,等著自己也被很坑一下。其心可誅也!
但沈萬山這時候再是痛罵,也改變不了自己已經落坑的事實。他的心淋淋滴血,這一戰下來自己要損失多少人馬啊!
人力有時而窮,儘管吳伯牛、丁德勝等已足夠拼命,但人數上的劣勢和先戰一場的消耗,使他們無法繼續確保防線的穩固。慢慢的,衝破防線的晉軍騎兵多了起來。
並且一個個都吼著早就沙啞的再也發不出什麼聲音的喉嚨,舉刀向著中營的宋軍大旗處衝去。
當然,有三百連弩兵護衛,這些衝破了宋兵阻擋殺奔中營的晉軍騎兵只是撲火的飛蛾,自尋死路。但本來固定在轅門內五十步範圍裡的戰線在慢慢的向後退縮,卻是絕對的一個事實。
“射,給我射!”從沒有一次,竇苗會想到自己也有抱怨連弩機匣的一天,為什麼箭匣只能裝三支弩矢而不是五、十支。伴隨著前軍防線的漏洞愈多,越來越多的晉軍騎兵突殺了出來。不知什麼時候,作為三百連弩兵軍侯的竇苗,越來越手忙腳亂,越來越左支右絀了。(未完待續。。)
第六百六十章 即將到口的誘餌
張邊軍領兵後退到軍營西面去了。反正軍營之戰他部已經插不上手了,反正軍營之戰沈萬山部已經逐漸佔到上風了,可以預見,最多一個時辰之後,宋軍敗勢就已定了。
那時候,即使宋軍大部分依舊會與沈萬山部死戰,但總有一部分昏了頭的,或是明知西面缺口是死路一條,依舊奔著一線生機轉進去的,會向著營寨西面‘缺一’處逃去。
自己留在這裡也分不上一杯羹,那就索性去西面,喝口湯!
張邊軍看著焦灼的戰場,別的他不敢保證,但是就沈萬山這裡,他知道,沈萬山肯定會盡出全力用於三面攻殺的。因為不如此,沈萬山根本就沒把握贏得寨子內的這部宋軍!
話說離張邊軍自己放馬衝陣也有好一陣子了,估摸著差不多都小半個時辰了,如果沈萬山運氣真的很差的話,那一直來熄火了的宋軍弓弩兵,馬上就該重新煥發活力了。雖然他們在急速殺傷力上比不得那三百連弩兵,可勝在人多勢眾不是?
張邊軍的動作被沈萬山看在眼中,但沈萬山無力去管了。就像張邊軍說的那樣,包打全部的沈萬山現在已經無力分兵扎口袋了。先前他調去西面的三千騎兵,已經重新迴歸到了正面,只好任由張邊軍去喝那口剩湯了。
當然此時最苦逼的人該是鄭國雄才對,他三萬步軍四日兩夜的強攻猛打後,死傷接近半數。這一夜宋軍驟然一擊,鄭國雄全營大潰。兵馬死傷頗重,雖然因為宋兵擊潰其部後就火速將主力折返回了資陽。並沒有再舉兵掩殺,可到現在他收攏殘部之後也才得了六七千人。算上逃散去的,三萬軍三停只能剩下一停了。
他才是最苦澀的人,但很明顯,扎口袋的活兒,不管是最初的張邊軍還是現在的沈萬山,沒誰會想著他了。
虎落平陽被犬欺,龍游淺灘遭蝦戲。鄭國雄此刻心中充滿了這種英雄悲路,小人得志之感。
資陽城頭上。
一眾將領立在祝彪的左右,一雙雙眼睛盯向不遠處的戰場。不管是戰爭嗅覺敏銳異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