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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2部分

休看老和尚今年七十多了,長年身著一襲灰白色布質僧袍,看起來普普通通。但行起路來,腰幹挺直,健步如飛,頷下銀鬚飄拂,直似三四十歲中年人,一點都不顯龍鍾老態。

這日早晨。霧氣正濃,朝曦未上。點點細雨紛費,從寶華山對面的妙筆峰上。飛流直下一個月白長袍的青年,身形如飛,足不點地嚮明華寺奔來。

青年似熟門熟路,走左側門,穿過一條由下而上傍山而建的通廊,徑奔慧光老和尚的禪房。

這青年二十上下,生得一副好俊的相貌,真真是面如冠玉,鬢若刀削。眉如墨畫,目若鴻波。只是此刻雙眉重鎖,滿臉焦急之色,撞見了寺內僧眾只微微點首示意,身形並未稍留一下,僧侶雖心內奇怪,但亦不便訊問。

慧光老和尚這是已經做過早課,正在禪房閉目靜坐,聞得戶外匆促腳步聲。睜睛一看,青年已掀簾入內,面容上充滿憂惶之色。

老和尚一瞧,即知來意。不由得微皺眉頭。

臉上還是和顏悅色地問道:“梁施主,這麼一大早就來了,看你臉色。莫非你父親舊疾又反覆了不成?”

青年忙躬身答道:“正是,家父今晨傷勢又發了。不過這次與前不同,喉頭在不時咳血。家父說只覺氣湧血騰。內氣不能調勻,方才服下大師您留下來的靈藥,現在比較舒透了一點,但是……”話說到此一頓,青年雙目泛起了紅,跟著又說道:“所以要請您老人家再去看望一次。”

老和尚嘆了一口氣,說道:“梁施主,這件事遲早都要發生,你又不是不知道?這等極寒真氣非至剛至陽之力不可以化解。老衲縱然有心相助,也只是杯水車薪。此事還望你速有一個了斷!

你先回去,老衲隨後就來。”

青年臉色白了白,躬身答應了一聲,退出禪房離開了明華寺。穿過山路來到妙筆後峰下,身形稍一停留,即猛吸了一口丹田內氣,施展上超群輕功,望上直撲,但見猿躍鶴縱,百丈距離轉眼即逝,片刻,即達峰巔。青年長吁了一口氣,又向後山奔去。

這妙筆峰後山俱是不毛之地,白石磷磷,寸草不生。只見青年在山脊處飛馳,不一會,停身在後山支峰盡端,俯瞰下面,盡是懸巖峭壁。青年停身在一處峭壁之上多出的一塊巨巖上,高可十數丈,靠頂端微露一罅縫,只見青年兩手往下虛空一按,肩頭微晃,人嗖地已經拔起六七丈高,身形在空中一頓,剛要望下落時,兩足互動一墊,陡地復又拔起了五六丈之高。再接著兩臂一張,一個盤旋,人已經悄悄地落在罅縫出口處一塊山石上,這一份輕功,絕對超俗,不沾一絲火氣,甚是罕見。

那罅縫還不及一人高,青年俯腰進入洞內,但聞一蒼老軟弱之聲在問道:“瀅瀅,你又去勞煩慧光禪師了?”

青年聲音一變,男兒聲化作了女兒腔調,“爹。大師說您這傷勢必須用至剛至陽之力才可治癒,此次大師前來於您穩定住傷勢了,女兒就下山去。”

這聲音,祝彪若是在場,定能聽出來是誰。正是在北漢已經不見了蹤影多日的宋瀅竹,那洞中石床躺著的一個人,自然也就是宋雁南了。

“唉……”洞內良久才傳出一聲嘆息,是那麼微弱,蒼涼,宋瀅竹聽在耳內不由一陣心酸。

她年後跟著父親從北漢直下中原,第一戰薊州神拳門,就是想看這麼長時間過去了,神拳門這個跟內幕明顯牽連在一起的所在,會不會放鬆一點警惕,從而讓他們父女倆探出一點訊息來。

北漢陷入’牢籠’的那些江湖客,至今都還沒有一絲的訊息傳出來的呢。宋雁南妹妹想到步青雲家裡的哭聲就心如刀割!鐵衣道人卻是沒牽掛,五十多歲的人了,也沒傳下一個弟子。

可是宋雁南失手了,神拳門是真的沒有特意做防備,但暗中卻另有一批人盯著稍呢。他自走了神拳門一次之後就被人追上了尾巴,一番拼鬥父女倆險些全部遇難。是靠宋瀅竹從祝彪那裡拿到的一些系統出品,二人才逃出生天。

可宋雁南也身受重傷,尤其胸口上印下的那一掌,冰寒刺骨,陰冷至極,內力還如跗骨之蛆,難以驅除。

至今一個多月了,宋雁南堂堂江湖頂級高手,如今只能如大患病人一般臥於床榻。

洞內燃著一盞茶油燈,宋瀅竹挑了挑燈捻,火舌忽冒起了二寸高,應的石壁上他的身形一陣動處。

火舌一陣搖晃,帶起了一股濃煙迷漫,那氣味觸鼻,卻有一股茶葉的清香。

宋瀅竹由衷的感謝慧光老和尚,是慧光給他們找了一處安身之地。此處石洞乃是慧光閉關靜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