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差佬教你這麼說的，打架進來很威水嗎？以為你打架我們就不敢教訓你。”周圍譏笑諷刺聲浪一片。有幾個靠牆最近的小子慢慢圍過來，躍躍欲試，旁邊一些看熱鬧的囚犯也立即後撤。

我知道節目來了！人在屋簷下，挨一頓暴打或者侮辱我就認了，但如果他們讓我跪下或者下重手的話，我就橫下心來與他們拼了，一出手要先把這小子拉下床摔個半死，然後然後再牢牢地擰住他的脖子。“老大，我講的全是真的！我真的是律師，對方講數不成想要我們的命，逼得我們太盡才出手的！”我繃起臉認真地對胡倉頭大聲地說，試圖作最後的努力。而胡倉頭，看得出表情雖然兇狠，但腦袋似乎不夠用，他好像不知道是否應該相信我，估計我這個特殊“身份”的嫌疑犯和“犯罪事實”讓他一時不知如何是好了。他不表態，馬仔們也不好動手，大家一時僵在那裡，但氣氛仍然很緊張，一觸即發！

“你們這班人在幹什麼！是不是在欺負新仔？”突然，囚室上方傳來呵斥聲，原來是一個執勤的看守正好路過，透過幾米高處的鐵欄怒氣衝衝地瞪著我們。

“立正！”胡倉頭像彈簧一樣跳出來，站得直挺挺的，所有人幾乎在同一時間彈起，站立的筆直，雙手齊刷刷地背在後面。胡倉頭果然訓練有素，但面對管教，還是一副誠惶誠恐的樣子。

“管教好，9413倉領操員胡平報告，我們正在按監規讓這個新仔登記，等一下要交給我們主管阿SIR。”胡平仰起小臉向上面的管教大聲報告，再朝我掃了一眼，發現我還蹲在地上，連忙做了個手勢，我一下子反應過來，也跳了起來，學著大家的樣子雙手背在身後。

“你就是那個北大畢業的律師？”上面的警官似乎對我很感興趣。“人這麼斯文，看不到還挺能打的。”聲音好像沒什麼惡意，我斗膽向上望了一下，雖然看不很清楚，但應該是個年輕的警官，估計也就是二十出頭，應該是警校剛畢業的。

“報告警官，我就是皇甫江，我沒有犯罪，是正當防衛。”

“正當防衛？把人家兩個打成輕傷還是正當防衛！我告訴你，你的事情搞大了，香港報紙已經登了你們打架的訊息，對方是香港一個投資商會的副會長，你等著找律師吧。”不等我回答，他對胡平說：“你們不要欺負新仔，要是讓我們看到或者監控錄影看到，誰先惹事誰就要被釘板！”

“報告管教，我們絕對不敢，您放心吧，我們一定遵守監規。”

年輕的警官並沒有回答他，反而繼續看著我，嘆了口氣說：“你也是名牌大學畢業的知識分子，怎麼能這麼衝動呢？你的案子後果很嚴重，整個看守所都知道了。你還是找個律師吧，對方可是香港的大商人。另外這裡是看守所，不管你認為自己有沒有罪，但都要老老實實地遵守監規。”他意味深長地看了我一眼，又轉向胡平，“你是領操員，要多關心新人，不要讓人欺負他。”沒等倉頭回話，就轉身而去。書包　網　。　想看書來

11、別樣江湖（8）

確認管教已經走遠，胡倉頭給了個手勢，首先坐下，大家都放鬆了下來，不過還沒散去，還是或站或坐，繼續圍聚在門口。我趁機站起來，也沒人讓我繼續“貓低”。

“嘿嘿，想不到果真如此，真是失敬了。”胡倉頭說這話時，語氣突然變得很認真，然後拍了拍我的肩膀。“想不到你看著白白胖胖，下手還夠狠的！連香港人都敢打？不過我原來打工的幾個廠子裡的老闆也都是香港人，又小氣又惡毒，沒一個好東西！打得好！”看到倉頭突然改變了態度，他的幾個馬仔也開始轉了風頭，紛紛說：“有種，打得好！”。

胡倉頭定了定神，突然問我：“你認識這個管教嗎？好像他挺關照你。”

“啊，以前辦案子，我告的當事人有關在這裡的，我也同這一帶的阿Sir挺熟的。”原來他誤會了我和管教的關係，不過此時我也只能昧著事實說話，打蛇隨棍上了。”

“那大家都是出來混的了，以後你老老實實聽我的，我也會關照你的。”胡平也恢復了倉頭的身份，話語硬中帶暗示。然後突然問了我一句：“你進來時，帶了多少錢？”我立即明白了意思：“報告老大，大概*百，不過家裡馬上會再送錢，我家離這裡也就二十分鐘。再送個幾千塊不成問題。”

“看你就是醒目仔，那好，這裡除了囚服和飯不用錢，其它什麼都要買，從廁紙到泡麵，很多兄弟進來的時候一分錢都沒有，連個牙刷都買不起，你要攤上點費用。”他頓了一下，“倉裡公用的提審拖鞋早就爛了，還要兩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