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讓我去找王鐵崖教授,見面就說:王教授,我是您的學生,八五國際法的,想請您幫我弄套《*》發財。
當天晚上,就當我一邊就著小炒,一邊喝“燕京白牌”苦惱時,突然一雙白嫩嫩的手支撐在飯桌對面,“小日子挺滋潤呀,未了書屋的小老闆。”我抬頭一看,原來是朱立勵,中文八四的姑娘,她們宿舍就學五的旁邊。這丫頭長得特豐滿,而且總是濃妝豔抹,據說在校園裡以豪放前衛而出名,簡單說,就是與不少高年級的、外校的和社會上的男人關係曖昧。她來過我們宿舍幾次,每次都是和不同的男生來租書,所以大家也算認識。其實她恐怕早已經忘記了,我在大一跨進北大校園的第一天就見過她了,當時我又土又髒又臭,汗流浹背地向她問路,她就隨手一指,連正眼都沒看過我一眼。當時我就永遠記住這個大胸丫頭,心裡發誓說有機會一定要讓他見識本少爺的厲害。
現在比起一年半以前那個小地方的髒孩子,本少爺已經不可同日而語了,不少北大的同學都認識我,加上錢包裡鼓鼓的,我也信心百倍。
“喝一口,”我把半瓶燕京推到她面前。她似乎有點驚訝,但很快恢復了正常,舉起瓶子,隨便喝了一大口。
“哎,小朱你坐過來,我有話跟你說。”
“還要坐你旁邊,有什麼情話要對姐姐說。不對呀,你今年多大?”
“你說什麼呢,是正經事,你做過來,這是個秘密。”
“還秘密呢,坐對面就不能說了?”話雖然這麼說,但她還是坐了過來,而且離我挺近,我鼻子裡全是她香水的味道,與我第一次碰到她時的味道一模一樣。
“我說,你不是中文系的嗎?能弄到《*》嗎?” 我壓低聲音,故作神秘狀。
“就這事兒?我還以為什麼大不起的呢,不就是《*》嗎?”
“哎,你別這麼大聲!”我一把把她摟過來,另一隻手作捂她嘴狀。
我感覺到她的腰上稍微一抖,但隨即恢復正常。
“你要這書幹什麼?啊,是不是想出租呀?”她並沒有推開我的手,我也抱得更緊點。
“沒錯,聽說你父親是中文系教授,能不能幫弄一套,我出高價。”
“我們家好像是有一套,八五年買的,不過我爸不是中文系的,是歷史系的。買來好像一直扔在那,我們家也沒人看。”
“沒人看,你看過沒有?”
“隨便翻了翻,沒什麼大意思,不如《紅樓夢》。”
不如《紅樓夢》,想不到這姑娘看著開放,實際上還挺傳統的。不過我沒反駁她。只是問她能不能拿出來賣給我。 。 想看書來
3、 黃金屋中黃粱夢(7)
“試試看吧,明天這時候在這等我的信兒。”這姑娘倒很爽快。
她舉起瓶子又喝了一大口,然後一把抓住我的右手,慢慢地把我的五個手指從她腰上移走,但並不放手,而是繞著她背後半圈,然後放到她的左手,像握手一樣很自然地十指交叉了一下,然後迅速放開。
她起身離去,最後一句話差點沒把我噎死:
“以前沒碰過女孩吧,瞧你一手冷汗,還哆嗦呢。”
一月二日晚上五點我就到了,又點了兩個小炒和兩瓶啤酒,一直等到六點,菜都涼透了,還不見她。正當我失望的用牙齒咬開一瓶酒時,她從背後拍了一下我的肩膀,然後把一個紙包放在桌上。我欣喜若狂,忍住開心請她坐下,她說晚上有事以後再說,擺擺手轉身離去。定了定神,我一手抱住這包書向她追去,一手從口袋裡掏出準備好的十張五元票子,在食堂門口總算追上她。她堅持不要錢,我哪裡由得她,硬把錢塞到她的口袋裡,她還在嘟囔說大家朋友,你這麼客氣幹什麼,一邊要把錢還給我,我按住她的手,湊過去在她臉上親了一下,然後迅速拋開,手裡緊緊抱著這套《*》。我一直沒有回頭,但我知道她肯定會呆在那裡看我的背影。
《*》手抄本 (87年2月13日)
都說13是個倒黴的日子,對我來說卻恰恰相反。
自從拿到《*詞話》,到現在已經一個多月了,但我並沒有實現一天租30塊的理想,一躍而成為千元戶。主要的原因有兩點,第一是書沒租出去兩禮拜,學校就放假了,前幾天才回來。第二個原因也就是最重要的原因,這套書不是足本,而是個乾乾淨淨的潔本。
《*詞話》,戴鴻森校點;人民文學出版社,1985年5月出版;刪節本;全三冊;印量1萬冊。這倒無所謂,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