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念,又覺得他倆挺可憐,尤其是凌胖子,這哥們好像逢年過節、週末休息時從來都是去圖書館,即無任何社交,也沒有任何愛好,舞會電影院從來見不到他,每次學生鬧*他也從不參加。人活到這份上,也夠沒勁的了。
3、 黃金屋中黃粱夢(5)
回屋剛要睡,有人敲門,原來是來租書的,人要發財,睡覺都擋不住呀!每到節日週末,那就是“未了書屋”生意最火的時候,看來今年我要掙個盤滿缽滿了。
來的是中文系的幾個孩子,拿走了一套臥龍生的《妙絕天香》,一套東方玉的《東方第一劍》,這幾位已經是武俠“博士”了,所以金庸、古龍之類早就看遍了,現在就喜歡獵奇這些三流作家的九流作品,當然還有一個微妙的原因,就是裡面有不少露骨的*描寫。成天租書,我不禁對每部書裡的內容瞭如指掌,而且隨手一翻就可以翻到最刺激的章節,然後送到新來的讀者眼前,他們的反應基本一致,就是屏住呼吸,兩眼放光,然後長吐一口氣,臉色微紅,毫不猶豫地抱走全套。我也挺缺德的,碰到這類書,尤其是港臺版,紙張夠厚,就經常把一本拆成兩本,三本拆成六本,自然租書費用也多收了一倍。我發現,只要內容夠精彩,那這招就屢試不爽。
這不是,臨走時,一箇中文系的孩子故意掉隊,然後四顧無人,神秘地問我:“哥們,有‘性書’嗎?”我沒出聲,打量一下書箱子,用手朝著我認為最刺激的幾套書脊劃了一遍。“這不成,要更猛的,有《*》嗎?兄弟願意出價錢看。”
一語點醒夢中人!這小子走後,我激動得睡不了懶覺了,這可是個生財之道呀!如果找人買上套《*》,每本租金可以收一塊錢,就可是租平常書的五倍呀。說幹就幹,我迅速穿起衣服準備行動。
出了門,我就暈了,去哪裡找《*》和其他“性書”呀?如果買賣“黃書”可是犯法的事呀!突然想起法律學的呂建華是北京孩子,現在學生會工作,據說家裡很有些關係,不妨找他商量一下。進了對面422宿舍一問,建華回家裡過節去了,很是失望。
他們宿舍的鄭崗還挺多事,躺床上還問我:“皇甫你火急火燎的什麼事,火燒屁股了還是媳婦懷孕了?”
我氣不打一處來:“鄭崗你大爺的,狗嘴裡吐不出象牙,我他媽的還找不到女人手摸一下,有哪門子女朋友!”
突然我靈機一動,“前幾天好像看到你在翻一本《性知識手冊》,還在嗎?”
“早他媽的還給吳雷了”,鄭崗這孫子伸了伸懶腰,用被子蒙上頭。
我操,吳雷這王八蛋居然有這書!我大跌眼鏡。他就住在我隔壁423,是法律學二班的。也不知道什麼原因,平時我們三班的同學與其他幾個班基本老死不相往來,估計是自恃學國際法的要牛逼點。不過我卻覺得班裡的同學要不太古板,要不太學究了,所以反而與隔壁班的幾個孩子玩得不錯,吳雷算是其中一個。
他個頭不高,身板適中,平時總是精神不振的樣子。我對於帶些憂鬱氣質的青年一直印象很好,因為我也屬同類。最讓我讚賞的,是這小子很注重儀表,頭髮永遠梳得整整齊齊,而且經常穿一水的白,就是白色的夾克配上白色的褲子。
我立馬敲門,丫的還沒睡醒,但枕頭旁邊就放著那本《性知識手冊》,估計昨晚研究了一宿。我毫不猶豫地一把搶走,在門口回頭交代一句:“吳雷,這本書哥們急用,先拿走了。”
其實我已經盤算好了,既然是“拿”走的,也不用還了。
當天下午,我照著押金單上的地址,找到那個中文系的孩子。他們這個宿舍圍上來,給了我六張五毛的菜票,說一人看一天。 。。
3、 黃金屋中黃粱夢(6)
這本書攤上撿來的非正規出版的破書,估計就賣五塊錢一本吧。
《*》 (87年1月6日)
元旦那本《性知識手冊》一下就租了三塊錢菜票,讓我在學五食堂大吃小炒之餘,不得不感嘆“性書”的力量。但這一本顯然不夠,而且一天只能租五毛錢,要是有《*》這種中國古代第一黃書,豈不每本每天能租10元,一天30元,一個月就是900元,一年以後我就是萬元戶呀!
不過算盤打得雖然好,但哪兒找去呀,高中時語文老師就跟我們說過,《*》是中國文學史上一大鉅著,但也是一本歷代被查禁的大黃書,解放後因為學術研究的需要印刷了很少數量,但並不公開發行,只有教授級的才有資格到圖書館借閱。北大倒是有不少教授,不過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