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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部分

但是這張臉,卻讓我感覺到有點恐懼,那太老了,這真的只有一百歲?

二叔說明了來意,徐阿琴也沒有什麼反應,也沒有站起來,只是點了點頭,動了動沒有牙齒的嘴唇,似乎在思考,等了有兩分鐘他才開口(說的是純正的老長沙話):“這麼久的事情,我不知道記得不記得。”

“麻煩你想想。”二叔道。

“你買我幾把醃菜,我就想想。”徐阿琴指了指掛在鐵絲上的鹹菜。

我和二叔三叔都一愣,我心說吆喝,別看長的這麼老,心裡倒是挺明白的。我們互相看了看,三叔就道:“多少錢一把?”

三叔的想法是,他說這個可能是隱語,其實意思就是要錢,當然價格不會是真的價格,而會很高,這是敲竹槓的一種方式。

“2塊錢一把。”

我們又互相看了看,感覺這老頭還真的只想賣幾把醃菜,三叔道好,那就買個三把,就示意讓我掏錢。

我心說他孃的怎麼又是我,也不好意思說沒有,就從口袋裡摸了一下,結果全是一百的,只有一張五塊的,就條件反射道:“5塊三把算了。”

三叔啪打了我一下腦殼,“你他孃的什麼時候了還有心思討價還價。”抽出一張一百就遞了過去,“老爺子,我全買了,你快想。”

徐阿琴哆哆嗦嗦的把錢接了過去,還對著太陽照了照,才道:“你們剛才問我什麼?”

傳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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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叔把問題重複了一遍,徐阿琴又陷入了回憶,想了很久,我們都以為他睡著了,他才抬起頭來,問我們道:“難道,你們是吳家的人?”

二叔點了點頭,徐阿琴就嘆氣道:“也對,你們也只能來問我了,知道這件事情的人,就剩下我一個了。”

“你還記得?”三叔就急問道。

徐阿琴老人臉上露出了一個難以形容的表情,拍了拍邊上的長凳子讓我們坐下來,二叔和我坐了下來,三叔蹲著,那老人就哆哆嗦嗦點起水煙吸了兩口,緩緩道:“我記的不是很清楚了,只是記得估摸的意思。”

(徐阿琴的講話速度很慢,而且每句話之間的停頓很長,顯然雖然他的聽力還沒有受到很大的損害,但是腦子確實是相當的遲鈍了。我們都沉著氣,沒有一點催促,因為怕一催促,就可能讓他忘記接下去的內容。)

他頓了頓,看了看太陽,又道:“那是我在你們村做長工的時候,幫你們吳家修祠堂,當時聽你們村一個老人講的,那個老鬼很早就就死掉了,他還欠我一塊六毛錢沒還呢。”

當時是土地革命剛開始的時候,誰也不知道這革命怎麼革,當時吳家被劃分成富農,屬於再教育的階級,但是全國都在打仗,算起來是應該是193幾年的事情,想想真是駭然,60多年前的事情,我辛辛苦苦活到現在總共才只有20多年。

當時修祠堂屬於大勞力勞動,不像現在,地面上場面上的東西弄弄就行了,那時候就是要擴大祠堂的規模,相當於現在蓋一棟平房了,所以吳家招了長工,先在老祠堂燉肉。

那年代有肉吃就是皇帝,所以來了不少人,徐阿琴是老長工,和當時的吳家人很熟悉,他們吃完之後就在囤毛篙的廣場上休息曬太陽,當時人聚在一起,不是聊冬聊西的聊哪家婆娘奶子大,哪家的寡婦家的牆頭又被蹭掉了,就是聊老底子神神叨叨的事情。

徐阿琴當時是個老實人,就一直聽著,有個老頭就和他們顯擺自己的資歷 道吳家為什麼這麼興旺,是因為的祖墳,不簡單。

吳家的老祖宗當年發跡的時候,買了半個村子的地,大宅子連了四道院子,但是沒富完一代就家道中落了,沒完沒了的打仗,有錢都沒用。到了立墳的時候已經和村裡其他人差不多了,就找了個地方草草的葬了,沒想到刨墳的時候,卻在那地方挖出了一口古井。

沒人知道那是什麼年代的古井,井上壓著一塊大青石,上面刻了一個誰可看不懂的字。他們搬開青石,就看到那是座枯井,井壁上密密麻麻吸滿了已經乾死的螺螄殼。

石灰

calcareousness

那些螺殼數量非常多,密密麻麻,一層疊著一層,好像從井壁上長出來的瘤子。吳家老大覺得非常奇怪,不過這算是大好事情,因為修井的古磚十分結實,這些磚頭正好能挖出來用,能省一大比開銷,如果多出來還能賣錢。

為了取磚,他們用洋鎬把那些石灰化的螺螄殼敲下來,這一敲不得了,他們就發現那些螺螄殼下面,竟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