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
那人是三叔的夥計,立即瞪了他一眼,“你懂個屁,你下過地嘛你。”
表公揮手把他攔下來:“好了,有屁等這事情解決了再放,老子不想聽這種廢話。”
那人縮了回去,表公就對二叔道:“吳二白,你小子是狗頭師爺,平時就是你精細,你別不說話,說說你怎麼看這事情兒。”
二叔在這種場合不太說話,如今被問起,只好皺起眉頭道:“我說不準,不過,我感覺這事情可能是有人搞鬼。”
“搞鬼?”表公搖頭,就把他看到那泥螺聚成的鬼影三個小時不散去的事情說了:“老子親年看見的,還能有假?”
“凡事總有解釋。就是可能性大可能性小的問題。”二叔道。
“哦,你說說看。”表公有興趣道。
“比如說你就是搞鬼的那個人,事情就可以解釋了。”二叔道:“誰知道你說的是真是假,泥螺,這裡是鄉下,要多少有多少。”
表公拍桌子道:“胡扯。”
“我就是舉個例子。”二叔道:“要說的通怎麼樣都說的通,我也可以說那具女屍的鬼魂附在那些螺螄身上了,怎麼說都行,我們想這些沒用。”
曹二刀子道:“那你覺得我們現在應該幹什麼?動員全村滅螺螄?”
二叔搖頭道:“咱們應該做的,是弄清楚為什麼祖墳裡會多了一具棺材,這才是事情的本源,知道了這個,後面就好猜了。”
眾人一片沉默,顯然二叔說的是對的。
“這事情恐怕很難,這棺材到底太久了,老人都不在了,恐怕永遠會是個謎語了。”表公道。
“難道就一個都沒有了嗎?”二叔問道。
“好像真還——”
他一說這話,我忽然就覺得熟悉,一想立即就想起來:“表公,你不說另一個村子有個100多歲的徐阿琴嗎?他還幫我們修過祠堂呢,咱們可以去問問他看。”
表公一聽眼睛就一亮:“對,是有一個徐阿琴”不過隨即又皺眉:“我不知道他的情況怎麼樣,100多歲,當時的事情能記得嗎?”
“徐阿琴?”三叔嘀咕了一聲,好像有點什麼印象。
“這件事情必然古怪,如果他知道,肯定會在他心裡留下深刻的印象。”二叔道:“不管怎麼說,現在也只有死馬當活馬醫了,我不想以後看見螺螄就跑路。”
阿琴
aqing
徐阿琴所在的村子叫趙山渡,也是在山溪邊上,不過那邊那段山溪非常寬,所以當時有一個渡頭,後來架了橋渡頭就荒廢了,不過趙山渡的名字沿用了下來,那橋是一座古橋,橋上全是青魚浮雕,據說是要鎮溪裡的什麼東西,據說橋頭還有烏龜的石雕,後來別人偷了。
我開著金盃一路聽二叔講來歷,講到烏龜石雕的事情,我看到三叔的臉色變了變,就問他是不是他乾的。三叔道慚愧,沒趕上,據他所知,可能是他老頭我爺爺乾的。就算不是也倒過手,因為他小時候在家裡看到過類似的。
表公沒跟來,我的小金盃也坐不下那麼多人,只我二叔三叔加了三叔一個夥計。
趙山渡離著絕對距離不遠,在村口抬頭就能看見上游的山腰上的屬於趙山渡的一座廟,不過開車就要了命了,盤山小路,太考驗我的開車技術了,我一直20碼不上,到了那邊已經是中午。
這時候已經是祖墳重新下葬的時辰了,我本來就不想參加,給我找了個當司機的藉口跑了,表公那邊就說我們生辰八字要回避,就我老爹一個人參加了,我老爹今天起色好多了,好在他躺了幾天,不知道這些倒黴事情。
到了趙山渡,我們問人,徐阿琴百歲老人,很有名氣,一問就問了出來,村子不大,很快便到了他的家中。
那是非常破舊的木結構的房子,一半的瓦片已經沒了,幾乎是上下通的房子,進門看見院子裡有鐵絲掛著很多的鹹菜,一個乾枯的老頭縮在門口曬太陽。穿著藍色的麻布衣服,待著絨的帽子。地上還有曬的我不知道的一種菜。
“他孃的,老二,誰說吃鹹菜短命?”三叔就嘀咕道。
“叫我二哥,不要叫我老二。”二叔道。
我忍住笑,一邊跟著他們走了過去,那老人抬起頭來看著我們,顯然有些訝異,他抬頭的一剎那我看到了他的臉,心裡就咯噔了一聲。
我從來沒有見過那麼老的一張臉,那種感覺,無法形容,我見過的老人不算少,百歲的也見過,但是那些人的臉,我都能夠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