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全家去西部淘金。而貓王騎著他的哈雷機車與她並肩而行,他身穿鑲滿流蘇的紅色皮衣,朝她揮了揮手,揚起車頭,絕塵而去。
臉被閃動的五彩燈光照亮,她置身在懷舊的五十年代,輕鬆愜意,邊晃動身體邊跟隨音樂唱起來:“Annie;are you ok? So;Annie are you ok? Are you ok;Annie? Annie;are you ok?”
“Yes;I'm ok。”她自問自答。
正在此時,車前燈照出的繁華里忽然衝出一個人影,她驚叫一聲踩下剎車,眨眼間,所有幻境通通消失了。
她呆坐了幾秒才回過神,趕忙下車檢視。
藉著車前燈,她看清一個白衣白褲的男孩子坐在地上揉著腳踝。
“你沒事吧。”她蹲在他身旁問。
男孩抬頭看她一眼沒說話。燈光下是一張典型的亞洲面孔。她欣喜地問:“你是中國人?”男孩從鼻子裡嗯了一聲。她把他扶起說:“小弟弟,我送你回家吧,這麼晚了不安全。”
“說誰呢,誰是小弟弟。”這是男孩目前為止說的最完整的一句話。
“你啊。不上車嗎?”白可沒有意識到她用詞的嚴重性。
男孩站在車門外,嘀咕了一句什麼才坐進車裡,用力甩上車門。
“你家在哪兒?”白可問。身旁的人一直沒有回答,她又問了一遍:“你是住在這附近嗎?”
“啊?哦,我家在前面的塔爾撒市,沿著這條路開半個小時就到。”男孩說。
“別緊張,我不是壞人。”
“嘁。”
男孩別過臉,心想當壞人也是要有天賦的。他剛剛不說話只是因為太興奮。他居然見到了傳說中的玫瑰騎士,還坐在她的車裡,這感覺很奇妙。
在他思考的時候,白可看了看他的側臉,沒有發現米奇說的“種子”。微微嘆息,她看向前方問:“哎,我叫白可,你叫什麼?”
“白重九。”男孩含糊地說。
“白紅酒?”白可看他一眼說,“好特別的名字。”
“是重九不是紅酒,”男孩沒好氣地解釋,“重九就是雙九,九九歸一,是圓滿的意思你懂不懂。”
“那為什麼不直接叫白圓滿。”
“白圓滿!”男孩沒想到居然會有人用這麼土的名字配他這麼酷的臉。“算了,你這種智商說了也不明白。”
男孩看向窗外,他對自己的本名“沈重九”並不是很滿意,想了想還不如叫沈紅酒。
“是這裡嗎,紅酒?”白可放緩車速問。
沈重九面上不高興,心裡也無甚反感,指著前方說:“再往前開一點,右邊那棟門口掛著橄欖枝的就是我家。”
停下車,白可對沈重九微笑,沈重九看著她面無表情。等了一會兒,白可問:“你不下車嗎?”
“你不進來坐坐?”沈重九說。
“這……”
“都已經這麼晚了,反正你也要找旅館,不如就在我家住下。放心,大家都是中國人,我不會害你。”
聽他這麼說,白可動了心。她找個空地停好車,跟隨沈重九走到他家樓下。
來開門的是一個身材高瘦中國女人。她一看是沈重九,非常熱情地把他請進去,像他們是來做客的。
屋子裡並不寬敞,一套沙發加上一個壁櫥就差不多擠滿了。屋主似乎很不會設計空間,牆壁上掛滿了大小的照片,讓侷促的客廳更顯凌亂。
白可看著那些照片發愣,女人問她茶好不好喝,她完全答不上來。
女人順著她的視線看向牆壁,笑著說:“那是我丈夫。他在幾年前過世了。我每天都和我兒子看著這些照片懷念他。”
白可一下站起來,受到蠱惑一樣直直地走向牆壁。她伸手摸著照片中男人的臉,又縮回手捏了捏自己的下巴,真實的疼痛逼得她眼淚都出來了。
她扶著牆顫抖著聲音說:“阿姨,請問叔叔叫什麼名字?”
“他叫白建國。”女人說。
“白建國!”白可捂住嘴,滾燙的淚打在手背。
“怎麼了這是?”女人笑著做出不知該如何安慰的樣子。
“他是……我爸爸。”白可哭著說。
女人表現出應有的震驚和恰到好處的悲喜轉換。她輕輕擁抱住白可說:“這真是上帝的旨意。”
“那麼,你是我弟弟?親弟弟?”白可望著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