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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部分

她等在俱樂部門前時他把她帶走,那現今的一切都不會這個樣子。這隻會是一個憂鬱的富家子與一個貧女的愛情故事,還有你唐一路什麼事。

“你嘴裡那個蠢貨曾經說過,人生不可能有再一次。”

唐一路用力踹開他,站起來,想再補一腳被他躲開。他們撕扯著,扭打著,一直滾到花叢裡。無辜的花被壓在身下,踩進泥中。那些刻意經營出來的虛偽的美好,被多年積壓的夙願碾得粉碎。無數花瓣,沾著汗和血,傾頹。

“啊!”

不遠處傳來女人一聲驚叫,叫聲突兀地停止。

他們同時停手,喘著粗氣看向走廊。

秦清的嘴被熱拉爾捂著,他把她推給身後黎祥。黎祥帶著她離去,走到客廳時沉聲對她說:“有時間再來吧。你是個聰明人。”秦清不住地點頭。她路過這想看看唐一路喝過菊花茶後效果如何,碰巧聽到了這兩個兄弟的恩怨,她不願如此,奈何運氣不好。

等秦清離開後,熱拉爾站在走廊邊,對沒有力氣再打,雙雙倒在花叢中的男人說:“先生們,告訴你們一個好訊息。你們的騎士……”他用手左右指了指,遲疑著說:“啊,你們臉上都掛了彩,我暫時分不清楚是哪位,總之你們的騎士已經安然透過第一關了。恭喜。”

交代了這一句後,他把後院留給兩個掛了彩的男人,開始準備第二個關口。他沒有告訴他們,其實在第一關處,枉搭了兩個人的性命。

“這算不上什麼好訊息。”唐一霆翻了個白眼。

唐一路大口大口地喘息,矢車菊的味道從四面八方鑽進肺裡。手心是花瓣柔滑的觸感,頭頂的天空一片蔚藍,就像他此刻的心,清明得沒有片朵雲來遮蓋。

“那南風吹來清涼,那夜鶯啼聲悽愴,月下的花兒都入夢,只有那夜來香吐露著芬芳……”唐一霆忍著刺痛的嘴角輕唱。唱了幾句,兀自笑起來。

看著他隱約晃動的胸口,唐一路問:“你笑什麼?”

“呵呵,我想起第一次碰到她,”唐一霆說,“是碰觸的碰。那時我以為你們都在醫院,就想去看看你住的地方。沒想到她剛好在家。不知道她是太累還是怎麼著,看到我以為是在做夢,撲到我身上,又是摸又是親,接著胡言亂語,還唱歌。我安撫了好一陣子她才睡著。我抱著她,就想到四個字:溫香軟玉。”

“我也想到四個字,”唐一路頓了頓說,“偷香竊玉。”他抓起一把花,扔到唐一霆臉上。

唐一霆拾起一朵放進嘴裡嚼了嚼說:“味道一點都沒變。”

唐一路也試著咬了一口,很快便吐出來說:“這種東西你居然能一口氣吃那麼多。”

“那時候小,沒有其他辦法。”唐一霆嘆道,“人類真是很不可思議的動物。如果我們是一群狼或者獅子,母獅肯定會最先保住強壯的幼崽。可是人類不一樣,他們反而更加捨不得弱小的孩子。”

母親的臉浮在蔚藍的天幕中,唐一路腦中都是她的笑容。

閉上眼,他把關於母親的記憶深埋心中。

樹欲靜(三)

“你覺得值得嗎?”

“不知道值不值得,但是沒有後悔。”

說不後悔的男人,已經帶著他心愛的女人回到了那片傳說中的迦南之地。

只剩下她獨自開著車,還在尋找的旅途中掙扎。

66號公路比她想象得荒涼。不是一無所有的荒涼,而是一種繁華落盡後的物是人非。

老式的加油站、油漆褪盡的木頭旅館,酒店門前的霓虹燈黯然地望著難得被揚起的灰塵。

年久失修路面太顛簸,她使出渾身解數應付,直到出了堪薩斯才遇上一段稍微好走些的路。她不敢鬆懈,因為天已經黑了,路又是在一座到處都是廢棄房屋的小鎮裡。

從緊挨的一間間酒館和酒館前一排排停車位來看,這裡應該曾經繁忙而興盛。然而現在,它似一具被遺忘在戲院角落裡的盛裝的提線木偶,零件已經生鏽,美好的妝容也落滿灰塵。

而她像走進一家待拆的巨型遊樂場,高大的建築物在寂靜中投下黑影,彷彿下一刻就會有個怪誕的小丑跳出來,或者再下一刻,摩天輪會突然嗚嗚轉動。

她知道一切都是自己的想象,為了分散注意她開啟放音機。世紀巨星的聲音營造出熱鬧的假象。她隨著音樂打著節拍,不斷催眠自己,假裝她的車每經過一處,那裡的霓虹就漸次亮起。酒館前販賣氣水的男孩正圍著賣藝的吉普賽人。路過的房車裡坐著遭遇乾旱的農民,他們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