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害了白可後,就再也不敢回中國,現在已經在法國定居,和他父母一起。
而白可因為服用了過量的興奮劑,一度昏迷不醒。
那段追車的場面,熱拉爾現在想起來都覺得驚心動魄。唐一路、他以及他的一個助手,三個男人分別開一輛車去攔截白可居然還被她逃了。他長這麼大跟人飆車從沒輸過,就那一次,他簡直傻了。他相信當時在街上所有看到白可飛車的人都不會忘記那一幕。
萬幸的是,白可撞上路邊的石墩後被及時救下,挽回一條生命。在唐一路不懈的努力下,昏迷了半年的白可在一個疾風暴雨的夜晚悄悄醒來。
本來他聽到這個訊息還想笑著說一句從此王子和公主過上了幸福的日子,但生活總是容不得人們太樂觀。
藥物的副作用實在太大,加上長時間的昏迷,醒來後的白可一度失去了行走的能力,思維變得異常遲鈍,連帶著話也講不清晰,還經常昏昏欲睡。那段時間,她臉上總掛著迷惑的表情,經常穿著白色的病服坐在柔和的陽光裡,像個初生的嬰兒。
唐一路也變了,不復從前的玩世不恭,變得有些嚴肅,時常沒有笑臉,這狀況在白可恢復行走能力後才稍好些。醫院的護士幾乎都是先為唐一路的外貌傾倒,然而真正讓她們動心的是唐一路對待妻子的無微不至。
在白可能吃一些固體食物的時候,她說想吃一碗揚州炒飯。唐一路立刻找來食材親自做了一碗。但那時白可犯了嗜睡的毛病,早就睡著了。怕白可醒來飯冷了不好吃,唐一路每十分鐘就重做一碗,前前後後總共做了二十幾碗。白可終於醒了,卻想不起來要吃揚州炒飯的事。弄到最後也沒有吃。醫院裡的醫生護士們倒是得了福利。
練習走路時,唐一路顯得比白可還沒耐心,不停給她換更好的器材。白可摔下來,他總是心疼得像是自己摔斷了腿。脾氣上來,給誰都沒有好臉色。唯有白可的勸慰才能換得他一絲的笑容。
“在美國那麼難都堅持下來了,還怕這一點困難嗎?”白可慢吞吞地說完這句完整話之後,立刻露出一個驚喜的表情,“你看,我可以講清楚了!”
唐一路勉強一笑,旁若無人地抱緊她,親吻她的額角。
可是情況好了沒多久,白可抵抗力差的身體染上了流感,人燒得都糊塗了,拿一位護士的話來說就是隻剩下一口氣。
“白可、白可……”
白可聽到唐一路在喊她,但她怎麼也睜不開眼睛。
“白可,你醒醒。”
感覺身體被人晃動,她很著急,強逼自己要清醒。
像被誰推了一把,她終於把眼睛張開,她看到的是唐一路的背影。
不知道怎麼會事,她此刻站在自己的床邊,看唐一路抱著床上還在昏迷的自己哭的不成樣子。
他見過冷酷的唐一路,見過溫柔的唐一路,見過高傲的唐一路,見過痛苦的唐一路。但是像這樣,站在第三者的角度去看他還是首次。看他如何對待自己,還是首次。她終於明白唐一路每次叫她傻瓜時的心情了,被那麼真誠的溫柔對待著,她怎麼還傻睡著不醒過來,怎麼還忍心讓唐一路臉上露出那麼悲慼的表情。
她走過去,感覺不到腳與地板接觸的壓迫,很輕易地就來到唐一路身邊。
看了一眼昏迷中的自己,她很氣自己那副半死不活的樣子,跟窗外滿世界的春色比起來,讓人想多看一眼的興致都沒有。
“白可……”
她聽到唐一路在叫自己,回頭一看原來他叫的是床上的那個。不過她還是爬過去坐到他身邊認真聽他說話。
他激動地說:“白可,你不要睡了。不準再睡了!我們好不容易才在一起。我們還有好多事沒有一起做,你知道嗎?我們甚至沒有一起出去旅行!”
白可想了想,代床上的自己點頭。
唐一路看著毫無反應的白可,由原來嚴厲的追問改為溫柔的蠱惑:“白可,寶貝兒,醒過來吧。你知不知道每次你一睡著我就忍不住要去探你的鼻息。我真的怕了,我怕以後人生中的所有道路上只有我一個人孤零零走,我怕自己會像個瘋子一樣每天望著視窗幻想你敲門的聲音。白可,你怎麼能留我一個人在這裡!”
白可聽著眼淚唰唰地就流了下來。
她那麼辛苦才找到他,絕對不能就這樣再一次分離。這樣想著,身子突然一重,再睜開眼已然是在唐一路懷裡。
“你說的真肉麻。”她想捏捏唐一路的臉,但手怎麼也舉不起來,只好笑,肉身沉重,笑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