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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79 照舊

方南習武之人,體魄強健,按理不該覺得什麼。可今日卻覺得有些背脊泛涼,眉間更是籠上了疑惑。

公子......有些奇怪。

朱景雩自來是個極為自信且很是謹慎的人,他覺得那些軍報有問題,即便看起來沒什麼破綻,他也會親自去探查一番,就跟之前的決定一樣。

反倒是如今這般聽之任之,不管不顧的,有些不像他。

不過......想起這兩日發生的事兒,公子心緒不寧,做事不如往常也是人之常情。

方南將心底冒頭的那一絲疑慮按下,甩了甩頭不再多想,出了府去,心無旁騖辦朱景雩交代的事情。

第二日,沈鉞這裡便聽到了訊息,說是寧王不知為何,對二公子朱景盛生了大氣,不只讓暗衛將人押到南書房去狠狠斥責了一番,半點兒情面沒有留,人從南書房蔫頭耷腦出來後,他本來管著的京衛和西山大營立刻易主,到了朱景雩的手裡。

朱景盛磨著牙,自然不服氣,卻不知為何敢怒不敢言。

沈鉞卻是對朱景盛只能認栽的原因知道得一清二楚,莫說這京城之中,他特意關注著的人漏不掉蛛絲馬跡,何況,朱景盛是藍玉寶樓的常客,就是透進寧王耳裡的風聲也少不了沈鉞的推波助瀾。

只是,沒想到被朱景雩撿了便宜。

“這京衛和西山大營都落在朱景雩的手裡可是不妙啊,還不如就好生生留在朱景盛那草包手裡呢。”皮猴搖著頭嘆息道。

“老大早前不就怕這個朱景雩會疑心不散,出京去查探虛實嗎?眼下不正好?他接了京衛和西山大營的差事,自然不能隨意出京了。”牛子一邊卡蹦卡蹦地咬著梨子,一邊抽空答道。

皮猴卻是狠瞪他一眼,這個吃貨,果真只知道吃,都不知道動腦子的。

“那怎麼能一樣呢?他若出了京,果真查出來什麼,讓他訊息傳不回來,或者乾脆在外頭把他一了百了也就是了。可在京中,他一手掌著五城兵馬司,如今就連京衛和西山大營都落在了他手裡,那真是他的天下了。咱們老大設的局,最後就在這京城之中,他可比朱景盛厲害多了。早知如此,還不如將他引出京去呢。”

“大人,朱景雩到底在搞什麼?”沈忠亦是一臉的憂心忡忡,終於是忍不住問自聽了訊息後,就一直一言不發,顧自沉思的沈鉞。

他們暗中得到的訊息是朱景雩已經開始著手準備出京的事情了,還有,他對他們的懷疑從沒有放下過,宮裡甚至有他暗自查詢的痕跡,他只怕還在懷疑乾和帝根本沒有離開宮中,這樁樁件件,加上之前的幾回交鋒,都讓沈忠將這位寧王三子視作了心腹大患。

甚至是大人,哪怕是算無遺策,也從未表露過,可沈忠知道,他也是對朱景雩此人忌憚幾分的。

本以為又有一場硬仗要打,誰知,他們這裡已經在準備了,人家卻突然偃旗息鼓,轉了步伐,不只是不出京了,甚至宮裡那些暗自查詢的人都停了下來,沈忠卻絲毫沒有覺得鬆了一口氣,反倒更是摸頭不著腦,總覺得朱景雩有更大的陰謀似的。

沈鉞卻並不回答他,只是用修長的食指有一下沒一下地摩挲著他直挺的鼻樑,仍是沉思不語。

“大人。”沈忠今日卻委實有些心浮氣躁了,“咱們的計劃是不是也要變上一變?”不吃準朱景雩的心思,沈忠心裡實在沒底得很。

大人此回所謀,可是驚天的大事,若是一個行差踏錯,那就是滿盤皆輸,萬劫不復啊!沈忠不得不慎重。

沈鉞這回終於有了反應,卻是輕輕搖頭道,“不!一切照舊!”

“大人?”沈忠急喚,明顯不怎麼贊成。

沈鉞回頭看他,一雙漆眸湛湛,卻盡是堅決,“箭已在弦上,不得不發!”

近來,寧王心緒頗佳。雖然礙著還在國喪期間,他面貌上沒有顯出什麼,可誰都知道他心裡樂著呢。畢竟,眼看著就要即位,這關中和江北兩處戰局都是捷報頻傳,世子已經奏說是江北叛軍已然肅清,請表班師回朝。而關中那頭,老鎮西侯更是已經在領兵押解夏長河回京的路上。

這剛剛即位,就有這麼大一個功績,比起這些,不管是二公子在藍玉街荒唐,被抓個正著,還是他同父異母的哥哥死了這樣的事兒,於寧王來說,還真算不上什麼。

只是礙於禮法,不得不端著一副尚算沉肅的面容罷了。

“如今還在國喪期間,先帝尾七這七日,本王決定齋戒以為先帝祈福,是以,這七日朝會暫停,若非大事,諸位臣工只需報到朱都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