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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82 兵臨

一夕之間,京城的天變了。四方城門緊閉,各處城門之上內外三層,重軍把守。城內更是時不時就有身穿重甲計程車兵穿行而過。

這般異狀,登時讓整個京城都風聲鶴唳起來。人心惶惶,這是必然的。

奈何,朝廷眼下已顧不得安撫民心,百姓們覺出怕是要出大亂子了,有那等頭腦靈活的便是收拾好了家當要逃命,有了第一個,自然就有第二個,一窩蜂地擁到了城門口。

可惜,城門已經緊閉,看守的兵士得了死令,不得放任何人出城。為此,還起了好幾回沖突。

緊接著,五城兵馬司直接受令,將百姓全都擋回了自己家中,勒令不許外出,不尊號令者,殺無赦。

偌大的京城,鎖門閉戶,襯著秋風蕭瑟,落葉遍地,竟全不見往日繁華,反倒蕭索淒涼得緊。

這樣人心惶惶了兩日,南門這一日終於傳來了訊息。

叛軍已是逼至了城門下,不只以為的兩萬,反倒烏泱泱一大片人,數不清有多少。

叛軍之所以會悄無聲息北上,若不是因為那些官府、衛所都臨陣倒戈了,還能因為什麼?

寧王聽到奏報,當下氣得面色鐵青,抄起手邊的一方鎮紙便是用力砸了下去。

“豈有此理!豈有此理!這些人吃朝廷俸祿,卻非但不辦實事,還行叛國投敵之事,真是可惡得很。哪怕是抽皮扒筋,個個都做成了皮燈籠亦不能解恨。”寧王咬著牙,字字句句皆是狠意。

底下的朝臣們心思各異,卻都不約而同想到,誰說寧王就比先帝好?仁義?朱家的血統裡從就沒有這樣的東西。

至於那些人的臨陣倒戈,難道不是因為大勢所趨嗎?膽小的怯於刀兵,為保性命;野心勃勃的,權衡利弊後選擇了更有利的一方;愚忠的可斬於陣前,殺雞儆猴;忠義之士則早被朝廷寒了心,今日局面,不過一句話“得道者多助,失道者寡助”罷了,可笑寧王此刻還在怪罪那些人起了不臣之心,臨陣倒戈,卻從未想過根源。

就是江北之事,難道不是寧王失察無能之過?世子帶兵去了江北,居然還是這樣的局面?可不也是無能嗎?

只是心裡腹誹歸腹誹,卻沒有一個人敢當著寧王的面說這些話,笑話!寧王起了要將人剝皮實草的狠意,誰這會兒不要命了,往他跟前撞?

於是,滿殿的人一時間都成了鋸了嘴的葫蘆,偌大的太和殿登時鴉雀無聲,落針可聞。

寧王卻哪裡容得下他們裝死?哼了一聲,一雙虎目便如利箭一般掃向眾人,“如今已經這般了,諸位臣工可有良策?”

眾大臣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卻誰都不願開這個口,做這個出頭鳥。

寧王眉心一皺,目光從他們身上一一掃過,毎個人都縮了脖子,垂了眼,直到寧王忍無可忍,直接點了名,“左卿,你來說說。”

被點名的兵部尚書這會兒心口一涼,早前幾日,他雖然提醒過寧王殿下,可實則也只是為了世子罷了,可沒有想到叛軍真的會這樣悄無聲息就打到了京城外,眼下,他哪裡有什麼良策啊?

不過被寧王緊迫盯著,他也不敢再繼續裝死,只得硬著頭皮道,“眼下,叛軍不過只是將城南都圍了起來,暫且沒有攻城之舉,應該是叛軍也不知城中虛實,暫且還在觀望。我們不如......不如一邊固守城門,一邊往別處去看看,能否搬來救兵?”

短短一番話,兵部尚書說得坑坑巴巴,說完時,已是一頭的冷汗。

京城這麼大,人口百萬之眾,若是叛軍圍而不攻,只是將之圍死了,不出一月,那就真成死局了。

好在,如今還未成合圍之勢,自然還有轉圜的餘地。

兵部尚書這番話真真是避重就輕,當誰沒有想到似的。

寧王卻不肯輕易放過他,眼一眯,繼續追問道,“那左卿不如再說說,往何處去搬救兵?”

兵部尚書這回冷汗都要淌下來了,他哪兒知道往何處去搬?南邊兒被圍了,想都別想。其他地方倒是都有兵,可如今這樣的境況,可見平日覺得忠勇的,都未必可靠,而且,遠水解不了近渴。

“殿下。”正在這時,一個一板一眼的聲音響起,眾人紛紛扭頭,望向從人群中走出的青年。他身姿如松,腰桿挺得筆直,一身緋色的官服襯得他一張八風不動,卻還算得俊秀的臉更加的......冷漠不近人情,是鎮國侯三子,大理寺少卿,謝銘。

這會兒他卻是一拱手道,“鎮西侯不是正押解著夏長河往京城來嗎?據說還帶了不少的兵馬,鎮西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