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既然不辨虛實,咱們就凡事做最壞的打算就是。”
“最壞的打算?”寧王挑起眉來。
“是。那就是兩邊軍報都為假,叛軍從西和南兩個方向,兵臨城下,包圍京城。”朱景雩的聲音恍如冰擊玉石,煞是好聽,可那些話,落在寧王耳中,卻恍若驚雷,讓他瞬時便是變了神色。
寧王深吸兩口氣,這才稍稍緩了下來,頃刻間,已是斂去了所有的慌色,鎮定下來,虎目灼灼將朱景雩凝著,“若果真如此,咱們只剩固守城池這一條路可走了。”
“好在,夏長河此人雖然野心勃勃,但還不至於引狼入室。從他將八萬兵馬留駐西南便可窺之一二,所以,西北邊防應該也還是穩固的。咱們只要守住了京城,那麼一切都還有轉圜的餘地。”
“如今京中尚有京衛十萬,加上五城兵馬司、禁軍、錦衣衛、神機營,若要守住,也應該不難。”
聽得朱景雩侃侃而談,鎮定下來的寧王一邊斂眉思慮,一邊連連點頭,“不錯,先將京城守住,再派人往遼東調兵,自可解圍。”
寧王這般自信,自然是因為遼東他早有佈置,那裡的兵力是他強而有力的後盾。
只是,若非到了萬不得已之時,他不會妄動那裡。
寧王心思飛轉,朱景雩則垂眸不再開口。
寧王想定了此事,便也不再耽擱,“如今京衛盡在你手,那便按著你說的,全城戒備,加緊佈防去吧!”
“是。”朱景雩拱手應聲,轉身大步而去。
寧王望著他的背影,皺緊了眉,“來人!傳鎮國侯進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