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辛夷這才看過去,她的注意力多放在沈鉞身上,這會兒才察覺冷長如居然咬著下唇,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心下不由得又是一沉。
果真,冷長如方才那話只說了一半,後面的一半更要命,“這元正的姐夫在都察院供職。”
葉辛夷倒抽了一口冷氣,要說三法司如今的風頭早被錦衣衛和東廠蓋過,也因此,那些正統科舉出身的文官們,對錦衣衛和東廠都是怨言頗多,都察院那些御史們更是一旦咬緊了你,便是非要從你身上扯下塊兒血肉來才肯鬆口,這樁事,若是沈鉞插手,再被死者那位在都察院供職的姐夫盯上,那......
沈鉞的臉色沉凝著,手輕扶在鼻間,無意識地輕輕摩挲。
成親這麼些時日,葉辛夷也是知道了他的這個習慣,他每每思慮時,便是喜歡這般動作。
“咱們先去見過書生再說。”他的手從鼻尖挪開,便也同時下了決定,一雙漆眸冷沉幽幽,卻含著兩分堅定的意念。
“我方才便去試過,只這樁案子乃是由大理寺少卿經手,此人最是個油鹽不進的,想要見公子,怕是不易。”冷長如苦笑著道。
沈鉞卻是挑眉望了葉辛夷一眼,當中意味,葉辛夷倒是清楚得很。
心裡不由一哂,大理寺少卿?可不就是這麼巧嗎?
說話間,身下的顛簸少了許多,馬車踏著暮色入了城,漸趨平穩。
雖然這個時辰了,衙門早該下衙落鎖,可也有例外。
譬如大理寺,因著有案子,這案子又是大理寺少卿謝銘親自經手,這位謝大人最是個剛正不阿,嚴於律己的,有案子時,沒日沒夜不休息那是常有的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