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若能用言語解讀出來,無非“自求多福”四字。
可沈鉞卻還是那副八風不動的模樣,低眉垂首上前,拱手抱拳朝著御案後的乾和帝行了個禮,“臣沈鉞參見陛下。”
四下裡,落針可聞。
御案後的乾和帝好似沒有聽見一般,正埋頭在一堆奏摺之中,時而皺眉沉思,時而奮筆疾書。
陛下都沒有聽見,邊上的張季禮自然也不敢聽見,只能束手立在一旁,很有眼色地一會兒為乾和帝磨墨,一會兒添茶,一會兒接過批好的奏摺放在一旁。
而沈鉞便一直維持著那個拱手行禮的姿勢,沒有動過分毫,耳裡聽著牆上那隻西洋鐘的嘀嗒聲響,思緒卻已悄然飛遠。
也不知過了多久,乾和帝才終於開了口,冷淡的一聲“起來吧!”
沈鉞倒是寵辱不驚,乾和帝這般明顯晾著他的態勢,他也沒有半點兒驚疑或是不安一般,仍然是那副穩重的模樣,拱手道一聲“謝陛下”,這才站直了身子。
乾和帝坐在御案後瞪著他,“前回朕去你莊子上特意看你,你不是說還要養上個把月嗎?如果朕沒有記錯的話,這才不過十來天的工夫吧?既然回了城,看來已是大好了?”
“不敢欺瞞陛下,這傷怕是還要養上個十來日的工夫,才可算得大好。臣之所以回城,是因著臣的一位交情不錯的朋友捲進了人命官司,臣放心不下,這才趕了回來。”
乾和帝此時召他進宮,又是這麼個態度,他必然該知道的都知道了,不該他知道的,多半也是知道了,沈鉞此時再遮掩那才是找死。